我只是道：「笑啊，你欺负我的时候，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成玉连哭都忘记哭了，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无害的谢愿安吗？」

「被人欺负，还要保持善良，那是愚蠢了，」我轻笑一声，「看到你哭得那样惨，我很高兴呢。来，哭得大声点，我爱听。」

从某个方面来说，我继承了我爸一部分冷血的基因。

看到这些欺负我的人痛哭，我的心里只觉得畅快。

被人欺负，凭什么要选择原谅呢。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那些人感受到我曾遭受的痛苦，才是正确的报复方法嘛。

成玉彻底破防了：「你这个婊子，我真后悔昨天没有打死你。」

看，这些霸凌者压根就不觉得有错。

刚刚她会道歉，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再挨打了，违心说出了那些不痛不痒的话。

我爸听到她还在嘴硬，毫不客气地对着她又是一顿教训。

等教训完成玉，我爸又走到了班主任面前，神情阴鸷。

班主任哆哆嗦嗦地开口：「我是谢同学的班主任，你不能打我。」

我爸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我打的就是你这个傻逼。我女儿被霸凌，你不仅袖手旁观，还纵容那些霸凌者是吧。那么，你今天也给我尝一尝挨打的滋味吧。」

五分钟后，除了我们一家，就没有站着的人了。

我妈见到我爸要打出人命，才抓住了我爸的手：「谢渊，别打了，放过他们吧。」

我爸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他跑到我妈面前：「宝宝，你呀，就是太善良了。」

离我爸最近的班主任抽了抽嘴角，我妈善良？

指的是我爸都还没开始动手，她就把门堵上的行为吗？

还是我爸动手的时候，我妈在旁边拍手叫好，让我爸更有干劲的举动？

我妈看着我爸满手都是血，眉眼里满是心疼：「打疼了吧，我给你吹吹。」

班主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嘴角，又开始抽搐起来。

她是不是心疼错人了？

怎么看，地上那被打得满脸是血的人，都比我爸这个打人的要疼吧。

我爸却很吃我妈这一套，他飞快褪去了那一身的暴戾，重新变成了在外人眼里温和优雅的谢总。

他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嗓音更是可怜无害：「宝宝，确实有点疼。晚上，你可得好好奖励我。」

我妈红了红脸，捶了捶他的胸口：「我家宝贝还在呢。」

我觉得吧，相比于考虑我，他们更应该考虑我班主任。

我的班主任，嘴角都快抽搐烂了。

我妈拿出了白色手帕，把我爸手上的血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后，问：「谢渊，你这会儿不该是在出差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爸答道：「我急着想见到宝宝你，那边的工作一结束，就赶回来了。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到了家才发现，你今天陪女儿去学校了，就过来了，也幸好赶过来了。否则，我还不知道你要被这群畜生，欺负成什么样。」

说着，他又踹了许父的命根子一脚。

许父的惨叫声再次响了起来。

我妈唾了他一口：「活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门被打开，来人正是校长和赵特助。

成玉这帮人，看到校长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校长，你终于来了。你赶紧报警，我要让这个王八蛋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倒要看看，他到了警察局，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这种人就是没吃过苦头，吃过苦头就老实了，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我说你啊，现在就是跪下来求我们原谅你，都没有用了。」

6

他们还沉浸在校长出来主持正义，让我爸付出应有的代价的美梦中，却见校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了我爸面上，脸上是和煦的笑容：「谢总，您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拿出上好的茶叶，招待你啊。」

成玉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校长对我爸客客气气的，似乎完全没有为他们伸张正义的意思。

我爸看了校长一眼：「忙着教训一些贱人。」

校长点点头，才问了一句：「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爸简单地讲了讲这里发生的事情。

校长皱起了眉：「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崇尚暴力，会随便动手的人。」

他看向班主任，「刘老师，你太让我失望了。身为班主任，你不教书育人，却纵容学生霸凌弱小，实在是不配当一个老师。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学校了。」

班主任闻言，脸色微微发白，再没了之前的嚣张之色：「不行，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我还要养家，供我儿子读个好大学。」

校长一脸正色：「你考虑你儿子的未来时，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被霸凌的学生的未来呢，那是一辈子的阴影。熬过去，算是他们坚强，熬不过，他们的一辈子就毁了。」

「我……我知道错了，」班主任神色慌张，「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校长道：「你犯的错，是不可原谅的。之前你们班有一个女生突然跳楼了，原因众说纷纭。现在看来，她的死，或许就跟这帮霸凌者，还有你这个纵容霸凌的老师有关。」

班主任脸色微微发白，没有再辩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