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他一个月不曾给她发一条信息,也不曾和她说一句话。
六点,傅墨臣准时回来。
一身标准笔挺的意大利西装,身形颀长,气质内敛,眉目俊朗又不失男人味。
只不过宋纯眼底倒影着的他,冷漠又疏离。
他看也没看宋纯一眼,径直拉开椅子坐下:“往后不用给我准备早餐了。”
宋纯一愣。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因为别的,说出的话,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卑微。
“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吗?”
傅墨臣抬头,对上宋纯三年如一日寡淡如水的脸,薄唇轻启。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
三年了,宋纯总是穿着一样灰浅色的衣服,就连回复短信,也是同样的一个好字。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商业联姻,如果不是因为宋家的欺骗。
他傅墨臣根本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她宋纯根本配不上自己!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保姆!’
宋纯耳中的轰鸣声更大了。
她喉咙哽了哽,又说出了傅墨臣最不喜欢听到的那个字。
“好。”
傅墨臣忽然觉得心情格外烦闷,就连餐桌上他最喜欢的早餐也变得格外寡淡无味起来。
他站起身,不耐烦的拉开椅子,就要出去。
宋纯却不知从哪儿来的胆量,抓住了他的手。
“墨臣,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来的一句话,让傅墨臣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宋纯仰头望着眼前之人。
傅墨臣不仅仅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还是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
可现在……
宋纯强压下了喉咙的酸涩,想着母亲所说的话,缓缓开口。
“墨臣,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和她在一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墨臣打断了。
“神经病。”
……
人生到头来就是不断的放下。
傅墨臣离开后,宋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外面凄冷的雨。
不得不承认,纵使爱慕了傅墨臣十二年,她还是不懂他。
雨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一个月前,医生曾道:
“宋小姐,你的听神经和各级中枢发生病变,因此导致你现在听力再次减退。”
“没有治疗的办法吗?”
医生摇头:“长时间的神经性听力下降,没有明显的药物治疗效果,我的建议还是继续佩戴助听器进行听力康复。”
宋纯知道医生的意思,就是没有治疗的办法。
将助听器取下来。
在宋纯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她不习惯这么安静的世界,来到客厅,将电视打开。
把声音开到最大,勉强能够听到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