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得好紧,紧得我有些疼。
我不明白他忽然的转变,但我对上了他仿佛看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
在他的眼神里,我好像是一个可以将他拉出深渊的人。
他怎么了?
我有些不敢问,生怕再触及他敏感的神经。
他看着我,我和他对视。
我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温和,释放出我能够表现出的最温柔的信号,同时回握住那双紧紧握住我手腕的手。
下意识的,我觉得这样可以给他力量。
粥铺不大,里面的人不少,周围的人都在围观我们,我却不敢松开他的手,生怕他的情绪再次失控,进入到那种忘我的情境里。
慢慢地,他的情绪好像稳定下来了,但还是很失落的样子。
他牵着我走出粥铺,一路上都没有松手。
也一直握得很紧,他自己没有发觉,我也没有提醒。
慢慢地,我陪着他走到了我们初次遇见的地方。
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靠在石头上,听他给我编。
他说,他有幸存者内疚综合征。
他十八岁成人礼那一天,他们一家本来约好一起去饭店庆祝。
那一天,他们遇上了非常严重的连环车祸,七辆车一起追尾。
他们的车子被撞到变形,他在哥哥的怀里躲过一劫,留下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