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你真是被女人蒙了心!你是李家的独苗,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她说这话,我爸立刻看了我一眼,开始打圆场:「我们还不是为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谁死得邪性,之前不是说叫你在外面三年别回来。」
我大哥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烦死了,明天我就走。」
然后就在这时,那倒下的香炉里面的香突然熄了,冒出三道白烟。
正好两根短,一根长。
按照老家烧香的规矩,人最忌讳三长两短,鬼最忌讳两短一长。
这是凶兆。
就在这时,只听见房间里面高艳的惊呼声,我大哥愣了一下,连忙跑进去,门没关,原来是高艳去捡地上的东西,头发不小心被窗户挂住了。
我妈微微松了口气。
但就在我抬头看去一瞬,却分明看到一只黑手缓缓收了回来。
我妈去安抚高艳,又拿了她的牦牛角梳子给高艳梳头发。
梳完头发回来,她脸色慌张,嘴唇哆嗦。
「老李,我看事情不好。」
我爸问怎么了。
我妈伸出另一只手给他看,上面是一缕头发,裹在梳子上,但是头发最底部竟然还有新鲜模糊的头皮,分明就像是被人生生扯下来的。
但再听房间里的动静,我哥和高艳又在嬉闹,哪里有被扯了头皮痛的样子。
只是她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又细又尖,好像年轻了不少。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房间里的电灯一闪一闪,温度好像也降了下来。
我爸想要去叫我哥,我妈哆嗦了一下,她拉住我爸给了他一把锁,让他先把大哥房门锁了。
这才压低声音命令我:「刚子,你去村长家找村长,让他赶紧给那个和尚打电话来看看。」
我一个人不敢去,我妈将我推出门去。
我叫大黄,大黄夹着尾巴跟了上来。
我们家在村尾,从这里走过去到村头,家家户户都在备年货,房梁上挂着鸡鸭还有猪头,阴森森可怖。
我到了村长家,村长家正杀完猪,血淋淋一盆。
我不敢进去,站在门口喊大伯。
村长听我说完,皱着眉头:「你妈事咋那么多。」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给打了电话,挂了电话,村长说,人家和尚去隔壁省挂单了,最快也要下周才能回来,让我们这段时间继续按照之前的要求做,然后特意叮嘱,说这段时间走亲戚注意,可以往外走,但是不要往家里带。
可是……我家什么都没遵守,不,是大家什么都没遵守——
一阵风吹过,我浑身发冷,看着村长,这两日过年忙碌,他眼底也是一片乌黑。
「还有事没?」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