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令仪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昨晚上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难过的梦,虽然现在已经想不起细节,但并不难猜。大概又是梦到以前的事情。
不过后半夜她倒是睡得很好。
她的手机被放在床头。
阮令仪拿过手机解锁,发现江知初昨晚上发了不少消息过来。
【成了吗?成了吗?】
【半夜十二点了,你还没有回我消息,难道已经干起来了?】
【现在还没结束吗?】
【啧啧,大不大,爽不爽?】
阮令仪有些好笑,回了她六个点,然后打开了和乔岁和的对话框。
【有件事情找你帮忙。】
她刚和乔岁和发完消息,宋斯年走了进来。
“还不起?”
“起了起了。”
阮令仪将手机放到了一边,闪身进盥洗室洗漱。
牙刷和牙杯都是新的,放在宋斯年原本的洗具边上,看起来意外和谐。
“精神不错。”
宋斯年没有离开,而是倚着门框看着她。
阮令仪嘴里是牙膏打出的泡沫,也不太方便说话,只点了点头。
男人见状走了过来,侧身在她身边看她。阮令仪的皮肤很白,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还能看见皮肤上细细的绒毛。她昨晚上哭得厉害,现在眼下有些红,所幸并没有发肿,反倒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阮令仪漱了漱口,也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突然发现我漂亮得让你移不开目光。”
“是漂亮。”
宋斯年难得穿着一身休闲服,额前的发随意地垂落着,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慵懒。他看见女孩嘴角还挂了一点泡沫,抬手替她擦拭去。
“那漂亮的宋太太能不能说一说,你昨晚梦到了什么,能哭一晚上?”
阮令仪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男人像是无意识地捻了捻手上的泡沫,嘴角挂着的淡笑和迷惑她、将她绑在床上时一样恶劣。
阮令仪收回目光,慢悠悠地洗手,信口开始胡诌。
“也没什么。”
“就梦到你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月光,那白月光不仅说你一直爱着的是她,让我赶紧让出宋太太的位置,还说她现在需要换肾,我的肾正好和她匹配。”
“你听信了她的话,让人来捉我,还叫人把我往手术室里绑。”
“然后呢?”
然后?都这样了还要听然后?
阮令仪撇了撇嘴:“当然是聪明伶俐的我及时报警,正义的警察出现,将强迫人家捐献器官的人捉走了。”
“挺好。”
挺好?
好在哪?
阮令仪不解地看他。
“你没有和昨晚上一样莽撞,知道关键时候,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保护好自己,挺好。”
宋斯年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了干净的毛巾:“不过你这梦大概不会成真了,我没有什么白月光。”
他顿了顿:“如果你有白月光,需要我的肾,说不定我会考虑奉献一下。”
阮令仪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她从来不知道宋斯年还有这等奉献精神。
“不过我的肾很贵。”
他偏头露出了一个不那么友善的笑容:“用完之后,你和他怕是下半辈子都得在街头乞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