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没有再问,从程砚白这里似乎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等等。”
“我五月办婚礼,记得早点带令仪回来。”
程砚白嘱咐道:“你不知道,她那只狗,整天在我家里蹭吃蹭喝就算了,这两天我看姒姒对那只狗比对我都上心了。”
阮令仪养着一只边牧叫dolr,年纪有些大了。阮令仪不忍心它呆在货仓里和自己一起飞回国,上个月的时候将它托付给了去欧洲取婚纱的堂嫂姜姒。
姜姒坐的私人飞机,要舒服许多。
“出息。”
宋斯年嗤笑一声,“连狗的醋你也吃。”
“有本事你以后别吃狗的醋。”
程砚白不服:“令仪可是把这狗当弟弟养的,一人一狗不知道多亲。虽说我是她堂哥,但我敢保证,要是我和狗掉水里,令仪一定救狗。”
“我和你能一样?”
“当然不一样。”程砚白说,“可能你还不如我。”
“不然令仪怎么连回国了都不和你说呢?”
“……”
“挂了。”这次他的电话撂得很干脆,连说“等等”的机会都没留给程砚白。
但程砚白的确有话没有说完,很快发了消息过来。
【我叔叔婶婶走得早,令仪在东城也是一个人,你从前和她关系不错,现在更是顶着她丈夫的名号,多看顾她些。】
这次说的倒像是人话。
宋斯年关掉和程砚白的对话框,片刻之后拨通了助理钱恒的电话。
“明天回伦敦的机票先退了吧。”
“还有,伦敦公寓小书房的保险柜里有一份用透明文件夹装着的文件,你找人想办法尽快将这份文件送到我手中。”
宋斯年不知道阮令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可以确定的是,她需要他入局。
一开始他没有察觉,但在进入南风居之后,他就知道,从江知其在他面前提起她名字那刻起,一切都不过是她的算计。
他的太太,为了他还真是够大费周章的。
宋斯年垂了眼睑,片刻后,笑出了声。
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他还蛮期待,她之后还能玩些什么花样的。
隔日,是个大晴天。
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立刻铺满了整个房间。告别了连日的阴雨,气温骤升,这座城市终于有了些春光明媚的味道。
阮令仪在江南明月的这套房子位置极好,窗外是蜿蜒而过的江水,江对面是东城的CBD。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中,她一眼就看到了绘丰总部大楼。
十点十三分,不知道那栋大楼的总裁,上班了没有。
【宋先生。】她开始给宋斯年编辑消息,【你昨天落了东西在我这儿。】
消息刚发过去不到一分钟,便有了回音。
宋斯年:【什么?】
【一个如花似玉的宋太太。】
阮令仪隔了近半分钟才继续回复:【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领带夹。】
【烦请你将我那微不足道的领带夹送回来。】
【?】
阮令仪看到宋斯年回复的消息,有些不满意:【你眼里只有领带夹?】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阮令仪看见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
大概一分钟后:【烦请宋太太将我那微不足道的领带夹送回来。】
【领带夹的形容词都保留了,为什么宋太太的形容词却要去掉?】
阮令仪盯着宋斯年的消息看了好一会儿,狠狠地戳了戳手屏幕。
【一句好听的话都不说,还想要我给你送领带夹?】
【宋斯年我告诉你,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也不是一定没有。】
宋斯年正在参加晨会,看完了阮令仪的消息,随手将手机倒扣在了桌上。
正在汇报的投资部经理听到声响,原本心中“咯噔”了一下,但随后,他发现老板的心情好像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