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她太深了,她不会原谅我了。”
第十六章 怎么可能 沈素年眼底的悲哀挥散不去。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都是无尽的压抑:“她不会原谅我了……” 他猛地心梗了一会,喉头一滚吐出血来。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了几滴在地毯上,他狼狈地拿出手帕想要去擦,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手中的手帕滑落了下来,沈素年伸出手,手帕从他之间滑过。 沈素年连忙将手帕拾起来,如同珍宝一样妥帖的珍藏在靠近胸口的位置。 莫柔张了张嘴,她别过脸劝说道:“我去叫医生。” 沈䧇璍煦川本能的拒绝,可莫柔却什么都不管了。 她拨通了酒店的内线,不消片刻,医生就很快赶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凝重的掏出听诊器瞧着。 沈素年摇了摇头,这才说:“我这已经是旧疾了。” “那也需要好好看看的。”莫柔皱着眉头,说得话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 “你至少为了温羽盈,也要好好治疗。” 沈素年几乎听到温羽盈的时候才有一点点反应,他终于点点头。 莫柔撇了撇嘴:“你看,你只有面对温羽盈的时候,才有反应。” 沈素年暗淡无神的眼睛看着莫柔,喑哑着嗓子开口:“多谢。” “你说,我还有挽回的机会吗?”说完,嘴边扯出一抹笑意,而又迅速垮了下来。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也许不会了吧。” “你怎么这么丧气!”莫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沈素年的眼睛。 莫柔叹了口气:“那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色很不好,但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寄情于你的。” 沈素年不再言语,冷凝的空气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着。 她还寄情于他? 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 明明已经那样地伤她,她不是应该早就对自己死心了么? 许家大宅。 许至君看着在宅院里跑动着的温羽盈,一扫前日里的阴霾,嘴角牵扯了下,绽放一抹笑容。 温羽盈站在院子里的枫树下,纷飞的红枫飘落在她的肩头,美得就像画中的女子一般。 许至君怔怔看着无忧无虑的她,眼里的惊艳毫不掩饰。 他坐在一边早已搭建好的画廊。 他执起笔迅速在纸上速写起来,笔尖划过画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很快,一副画就已完成。 他看了看远处朝着自己挥手的温羽盈,低头看着手中的画板,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他放下画笔,走向他心里唯一的那抹景色。 “怎么啦?”他轻柔地刮了刮温羽盈鼻尖。 许至君注意到她发梢上的一片红枫,他笑着抬手取下来说道:“你呀,就是爱淘气。” 温羽盈努了努嘴,不服气的眼睛瞥了一眼他:“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许至君爽朗一笑:“你想如何都行,你是这里的女主人。” 看着无忧无虑的温羽盈,他愈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可是…… 他想起他自己的师傅教导自己的,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温羽盈歪着头疑惑地问:“女主人?那是什么?是他们所说的夫妻吗” 她抓着许至君的衣角问:“夫妻是什么意思?” 第十七章 要走了 闻言,许至君陷入了一阵迷惘。 他们之前也是结过婚的,只是那个时候是场做戏而已。 结婚…… 许至君看着身旁的温羽盈,他们没有正式的求婚和结婚。 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婚姻。 他甩了甩头,将脑海纷乱的思绪摒除出去。 他不会做出强迫的事,绝对不会。 许至君凛声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温羽盈指了指不远处的佣人,许至君凌厉的眼光一扫,佣人皆都散去。 他揉了揉温羽盈的头发,若无其事地道:“烟儿还是少接触他们为好。” 温羽盈点点头,有些似懂非懂的眼睛有了一丝执拗,她拉着许至君的手,固执地问道:“你还没有说呢!” 许至君沉吟了会,薄唇才掀起:“夫妻呢,就是两个人缔结的以后共同生活的承诺。” 温羽盈嘟囔了声:“这不等于没说嘛。” 他闻言,薄唇抑制不住的浅笑起来:“不要打岔!” 温羽盈吐了吐舌,忽的一下窜开好远,她张开双臂夸张得摆摆手,是许至君以前没见过的灵动。 他看着远处还在做着夸张模样的温羽盈,眼前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温羽盈在他心中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 他驱散了他身边的黑暗,带给了他无穷的温暖。 许至君眼底淡淡的伤感,他本是活在地狱之人,浴火才能重生。 他踏得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他想起幼时遇见温羽盈的场景,那时是她第一次被送到孤儿院。 那时候的温羽盈,一双漆黑的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 她把自己错当成了孤儿院的男孩子,对他极好,有些新奇的东西都留给自己。 他经常去孤儿院听温羽盈讲外面的世界,有时候两个人凑在一起放声大笑。 想起幼时的温羽盈,许至君哑然失笑。 他曾经去求过父母,希望能够收留温羽盈。 却遭到了他銥誮们的强烈反对,那时他的父母告诉自己:“你是许家的继承人,成大事者不该拘泥在这种事情上。” 然后他就被父母送往国外了。 许至君看着枫树底下快乐的温羽盈,喉头微微酸涩。 若是没有自己,她本该已经成为许家的一员,受许家的庇佑。 正当许至君向温羽盈走去的时候,他的手下突然走了进来。 他侧耳倾听,而后眼睛倏忽间睁得极大。 沈素年醒了。 他虽然不知为何现在沈素年还没来,但也知道此地也不能待了。 他的心猛地一跳,慌乱的情绪占据着他的脑海。 许至君拉着温羽盈的手,轻轻摸了摸,良久才道:“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温羽盈仰起头,用儒慕的眼睛看着他。 “去旅游。”他展颜一笑,揉乱了她的发丝。 温羽盈神色仄仄,像是没什么兴趣,淡淡地“哦”了一声。 许至君吩咐佣人连夜就将东西收拾好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住了很久的宅院,轻叹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不管如何他都会坚持下去。 翌日。 沈素年带着人包围了许家,但整座许家大宅除了随风而落的枫叶,连温羽盈的影字都没有看见。 “好得很,许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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