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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他面无表情:“尝尝我爱吃的。”

我看了一眼那鱼便去吃别的,这时,又听到顾宴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爱吃这些?”

我没吭声,假装没听到。

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正当我放松了几分时,顾宴忽然伸过手,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看向他的脸,他看着我,加重了语气:“我在问你话。”

“我打听过。”我低声说,“找你们公司的人。”

顾宴皱起眉:“你打听它做什么?”

我避开他厌恶的目光:“那时候喜欢你。”

顾宴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看来他对我的答案并不满意,***脆如实交代:“因为很喜欢你,但又不知道怎么接近你,就想先了解一下你的喜好,你的情况……”

我还没有说完,顾宴就松开手,靠回到椅背上。

他闭了闭眼,又按了按额头,这是一副强压暴怒的姿态。

我不敢再出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准备随时踹开凳子跑出去。

半晌,顾宴摸出香烟,点了一支,随着呛人的烟味四散,他的情绪似乎终于得到了控制,扭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不敢说话,望着他。

“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羞耻?”他蹙着眉望着我,就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怎么好意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为什么要羞耻?

我又没伤害他什么。

但我没说话,垂下头,摆出一副“我很羞耻”的姿态。我不争,也不辩了,随他去吧。

冗长的沉默后,顾宴总算开了口:“愣着干什么?吃饭。”

我拿起筷子,准备去夹菜心,却听到顾宴的命令:“吃鱼。”

他的语气并不凶,只是冷冷的,带着一贯的强势。

但我真的被他搞怕了,不由得手一抖,夹在筷子间的菜心掉回了盘里。

忽然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无力,我放下筷子,低声说:“我不会清理鱼刺。”

闻得顾宴冷笑一声,似是要说什么伤人的话,但我没有给他机会。

我说:“我天生就不会清理鱼刺,好像根本就没长这条神经一样。小时候我也不服气,可每次吃鱼都会卡,甚至还去了几次医院。”

“……”

我看向他:“可能鱼肉鲜美,可它只给我带来了痛苦。所以我放弃了,不再吃鱼了。”

顾宴还是没说话,靠在椅背上,薄凉地看着我。

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继续说:“我名下还有存款,全都可以给你,我希望你认真考虑离婚的事。你才刚刚功成名就,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享受……”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在了眼眶里:“我也已经在遭报应了。”

他恨我,虽然这恨在我看来既可笑,又不讲道理。

可在他的角度来说,我的病不就是报应吗?

虽然他还不知道。

我说完后,顾宴依旧沉默。

看来他这次在认真考虑了,毕竟前几次我一提他就拒绝。

等了好久,终于,顾宴开了口:“吃鱼。”

我一愣,正要张口,他又道:“我给你挑鱼刺。”

这顿晚餐的后半段很诡异,顾宴给我挑鱼刺,而我只负责吃。

他没有再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敢继续提离婚。

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可能是因为他的房间已经放了余若若的东西,晚上他仍然挤进我的小客房。不过显然他昨天累了,今天一躺下就睡了,没再折磨我。

***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前,我感觉身上很沉重,睁眼时才看清是顾宴压在了我身上。

他仍旧闭着眼,半边身子都压住了我,额头贴在我的头旁,这姿态就像小孩子在抱娃娃。

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就这样望着他。

顾宴长得很好看,既不粗犷,也不阴柔,是标准的俊美。

他醒着时总是阳刚凌厉,强势而严肃,令人不敢直视。跟他说话时都会觉得很紧张。

现在他睡得正熟,这样子很温柔,很无害。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睡颜,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可此时此刻,只有五味杂陈。

我想我真的已经不爱他了。

我这样看了他很久,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闭起眼准备睡个回笼觉时,便感觉顾宴身子一动。

以往他每次都是直接就开始,每每都会撕裂他弄出的那些伤口。

想起那种剧痛,我便不由得浑身僵硬,闭上了眼。

但今天……情况有些不同。

他温柔又缓慢,极为爱护。

我逐渐放松下来,体会到那种全新的感觉。

仿佛飘在云端一般的奇妙感觉。

我沉醉其中,如置身梦境,忽然,耳边传来了顾宴的声音:“姜诺。”

他贴在我的左耳边,狎昵:“你在每个男人面前都是这样么?装得这么纯情。”

我没说话,假装没听到。

事毕,顾宴去洗澡,我趁这点时间吃了药,看表发现现在已经九点了。

顾宴是标准的工作狂,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出发去公司。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原因了,今天的早餐,李嫂用米饭、西蓝花等蔬菜做了米饭圣诞树——今天是圣诞节。

圣诞节时,顾宴会休假一周,这时他便会消失。

我不知他去了哪里,他的秘书也不告诉我。

所以,他吃过饭就会走吧?

想到这个,我感觉到了难得的放松。

这时,顾宴忽然说:“吃完饭去收拾,我带你去医院。”

我顿觉头皮发麻:“又要检查那个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顾宴撩起眼睖了我一眼,遂垂下眼,攥紧了手里的餐刀,冷冷地说:“检查你的左耳。”

吃完饭,我回房穿好衣服,正梳头发,孙姨就来催我,说顾宴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我披了件衣服来到门口,敲了敲车窗,顾宴便放下了车窗,面无表情。

我说:“我的耳朵只有那两天听不见,后来就已经好了。”

毕竟梁听南这么说了,我不能出卖他。

“那好。”他斜睨过来,“回答我早晨的问题。”

“……”

那种问题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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