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家里黑黢黢的一片,连盏灯都没有开。
章恒叫喊着我的名字。
“许晴?许晴?”
客厅里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在看到我坐在地上的一瞬间。
章恒急匆匆地上前,脸上尽是担忧。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我没有回答章恒的问题,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睛。
丝毫看不出对方有演戏的成分,如果不是我已经看见了那些书还有那些照片。
我恐怕现在还要迷惑在章恒给我编织的谎言里面。
见我一言不发,章恒冲我伸出手来却被我在不经意间躲了过去。
“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听我这么说,章恒松了一口气。
话音一转,视线落在我打扫了一半的书架上。
“怎么想起来把书拿出来扫灰了,你总是冒冒失失的,等下给我弄混了又该让我找不到了。”
章恒语气抱怨,搁在之前我肯定会解释一番顺便在心里悄悄自责。
可现在耳朵里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对方虚伪至极。
章恒接过我手中的帕子转身把放在地上的书重新放在书架上。
漫不经心地背对着我说:“马上就要暑假了,又要带着学校里的学生去山里了。”
“天气有点热,你记得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最近少给我妈做些油腻的东西,做点清淡的菜吧。”
“还有,章佑宁过几天也要回来了,你……”
“我不是你们的保姆!”
章恒一句接着一句,我急促地打断他的话。
胸口几乎快要压抑地喘不上气。
领养章佑宁以后不久,章恒的妈妈就生了病,这些年白天操心孩子,晚上担忧老母。
想到刚刚照片上岁月静好的一家三口,我仿若就是他们不需要花钱的保姆。
也许是我从未这样对章恒大声吼叫过,他有些吃惊。
随即紧皱起眉头。
“谁惹你了,莫名其妙的,冲我发什么火啊。”
“更年期不是都过了吗,怎么脾气还越来越大了,真是的。”
说着,章恒走出书房。
嘴里还嘟囔着“回来连口饭都没有,就在这里乱发脾气,真是闲了一辈子。”
看过的照片在我脑子里回放,积攒了五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我急匆匆上前抓住章恒的手腕,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