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闻君的车停在山下。
我的灵魂像是和他绑定,怎么都离不开。
无奈坐进熟悉的副驾。
入目皆是粉色。
粉色的坐垫靠背。
挡风玻璃下,还贴了一个粉色贴画。
想当初,我嫌车饰太单调,买了娃娃装扮,季闻君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是公司老板,车里弄得乱七八糟,让下属看到像什么样子!”
这车明明是妈妈买给我的嫁妆。
却被他当成了专属。
季闻君加大油门,急不可待地冲回我们的家。
准确的说,是他和夏暖暖的家。
夏暖暖身着真丝睡衣,像只撒娇的小猫,扑进季闻君的怀里。
“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饭菜。”
季闻君抚着夏暖暖额前的碎发,温言细语满是宠溺。
“宝贝的小手是用来做美甲的,可不是用来做饭的。”
说罢,他把唇印在夏暖暖的手背,吻了又吻。
季闻君从没对我这般疼爱。
从前,他要求我每晚把饭菜温在锅里,醒酒汤放在手边。
有次他要喝冰水,我劝他喝热的。
他以为我不情愿,于是大发雷霆。
“林念安,你住着我的房子,让你给我倒杯水,过分吗?”
而现在,他亲自下厨,择菜洗碗。
一整晚都和夏暖暖腻在一起。
睡前,他又把夏暖暖搂进怀里,后怕地念叨:
“都怪我,当年我把你丢下,让那个毒妇划烂了你的手,害你有了心理阴影。”
“如今咱们婚期将近,我还贪玩进山,真不是东西!”
我着急地想辩解。
可我发不出声音,他们也听不到。
看到相拥而眠的两人,我不禁回忆起曾经。
我和季闻君是校园恋爱。
他生于单亲家庭,母亲改嫁不久,又和继父双双车祸去世。
我以为他是孤儿,对他多了许多心疼。
直到在我们的订婚宴上,才见到了夏暖暖。
我开玩笑般调侃:“继妹而已,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干嘛藏着掖着?”
他立刻叫停了宴席,当众变了脸色。
“什么叫藏着掖着?我把暖暖当亲妹妹,不是你以为的小三!”
后来,他用事业当借口,不断推迟结婚日期。
还把夏暖暖接到婚房,住进了次卧。
我有些不满。
可每次一开口,他就大发雷霆:
“脑子脏的人才会看什么都脏!”
“暖暖是我养大的,她晚上做噩梦,我哄哄怎么了?”
纵使是亲兄妹,成年后也不该共食三餐,同榻而眠吧?
当天深夜,我从梦中惊醒,身侧被褥冰凉。
隔壁闪着昏黄的光。
时不时传来夏暖暖的温言细语: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在一起?我真的好爱你……”
我站在门后。
发现那昏黄的光,来自季闻君的指间。
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暖暖,其实林念安说得没错,兄妹也要保持距离。”
“你不是我亲哥,爸妈早走了,你到底在意什么……”
季闻君急切地接话:
“当然是在意你!人言可畏,和继兄苟且这种事传出去,会毁了你的名声!”
“我娶了林念安,大家就不会骂你不知廉耻了。”
“暖暖,你在哥哥这永远排第一,好不好?”
原来,我只是挡箭牌。
用来遮掩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