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可我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陈青青在私吞了室友高达三千多的情况下,仍然态度恶劣,有恃无恐。
让我很难不怀疑,她背后是否有人撑腰。
闹了这么一出,开学的喜悦被冲刷了大半。
我们每个人都脸红脖子粗的,后背还被热汗浸湿。
我换了件衣服,和室友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沈妍忧心忡忡的,食不下咽,“咱们辅导员不太好说话,这钱搞不好真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柳嫣倒很乐观,“谁错谁对这么明显,辅导员又不是老糊涂了,不至于是非不分到这个地步吧?”
沈妍一噎,和我对视一眼。
她没告诉单纯的柳嫣,咱们这位辅导员可是名声在外,是不分青红皂白,只会和稀泥的和事佬。
辅导员根本不在乎谁是最占理的。
她每次都是各打五十大板,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无论发生了什么
她都是轻飘飘的一句,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不能大度一点呢?
当年男寝发生过一起非常恶劣的打架斗殴,有人看不惯自己的室友每天早起读书,竟然抡起凳子把他砸的头破血流。
事后辅导员竟然让这两人握手言和,非但没给打人者一丁点处罚,还责怪受害者。
“他为什么不打别人就打你呢?你明明知道室友接受不了你起床太早,为什么不多替他考虑一下呢?”
“你挨打也是活该,连宿舍关系都处理不好的人,就算读书再用功,也不会有出息的。”
我懂沈妍的欲言又止,但我仍抱着一些侥幸心理。
三千都能立案了,这么大一笔钱,辅导员要是处理不好,真不怕我们报警吗?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辅导员端庄的坐在办公椅上,她喝了一口茶,不耐烦的听我们讲完了事情经过。
她那双窄小的眼睛藏在镜片后,不停的上下打量。
在看到我那双旧作版帆布鞋时,她很明显得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你们也不是一点错也不没有吧?”她冷不丁的说。
“别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陈青青不但是你们室友,还是寝室长,劳苦功高,多收一点钱也是正常的。”
柳嫣惊叫道,“三千块是一点钱吗?我爸打工一个月才六千!老师你一个星期能赚到三千吗?”
她说话有种异乎寻常得耿直,辅导员瞬间黑了脸。
烦躁的敲着桌子,辅导员笑的平和,说出的话却异常歹毒。
“大家都是室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陈青青说什么你们都信,主动把钱交了上去,被骗也是活该。”
“钱我是不会帮你们追回的,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你们刚刚也在电话里指责了陈青青,她肯定也知道错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你们也别死揪着不放。”
辅导员语重心长,“我希望你们能够多包容室友。钱都是身外之物,不用太在意,寝室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闹什么矛盾,今年的评优评先就不会考虑你们了。我们学校不需要一个连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的学生。”
我愤怒的攥紧了双拳。
尽管事先知道辅导员会拉偏架,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的心竟然会偏到北极去。
她蓄意包庇陈青青,威逼利诱我们忍下此事,还不准我们闹事。
否则就退学处理。
沈妍同样愤怒,她冷冰冰的笑了笑,拉着我们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