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梁亦柟下看到餐厅里坐着的顾瑾行一愣。
原本他们一起住在这栋大房子里,后来顾瑾行搬了出去,父亲生病后,她就成了这里唯一的主人,直至和顾瑾行结婚。
“你怎么回来了?”
话说间,梁亦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看到那些行李箱时,眼中更加的疑惑。
“今天开始,我搬回来住。”
顾瑾行停下用餐的动作,抬头平静的看向她。
如果是以前,梁亦柟或许很欢喜,但此时她有些心虚:“你要搬回来?”
“我们是夫妻。”一句话,无懈可击。
顾瑾行看到她眼中的迟疑,神情微沉。
这次他果然没有看错,梁亦柟对他有了排斥。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我会搬到你隔壁的书房里睡。”
他们是新婚夫妻,没有睡在一起就已经很意外了,分房更是让人惊讶。
梁亦柟却莫名松了口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
顾瑾行深深看了她一眼:“今天想去干什么?”
“我今天没课,一会儿去疗养院看爸爸。”
梁亦柟是市中学的音乐和舞蹈老师,刚回梁家那一年她不敢和人说话,只喜欢一个人偷偷跳舞和练琵琶,最后只考了一个艺术大学。
顾瑾行深邃的视线在她脸上一闪而过,平静的开口:“让沈云陪你。”
“不……”梁亦柟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对上顾瑾行眼底的锋利,点了点头:“好!”
自从父亲病后,顾瑾行对她的照顾涉及到了‘衣食住行’。
他不同意,自己甚至出不了这栋房子。
疗养院。
梁亦柟推着梁凛到了一棵大槐树下,看着面前削瘦的人一脸心疼:“爸爸是不是没有囡囡在,所以都没有好好吃饭。”
面前的梁凛面无表情,不会给她任何回应,医生说他已经是个植物人,有可能再也不会清醒。
梁亦柟不气馁,这一年每个星期都要最少过来陪他一天。
搓了搓露在外面冰冷的手,梁亦柟小心的拉过毛毯给他盖好。
她是梁家唯一的孩子,五岁的时候走失,梁母伤心一***,第二年就过世了。
等她再回到梁家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对于母亲的记忆早在那些被打的年岁里变的模糊再模糊,甚至遗忘。
父亲一直很心疼她那些年的遭遇,不肯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些天没来看您,你不会生囡囡气了吧。”
“囡囡很好,公司也很好,我会好好的守住梁氏,等爸爸好起来,带我去大海里抓星星。”
“爸爸,你给囡囡安排的生活,囡囡有听话的去做,只是有一些……好像被我搞砸了。”
梁亦柟靠在梁凛的身上,想到那晚,有些难过,事情没办好,还把别的男人给霍霍了,她吃了好大的亏。
带着梁凛逛了一圈园子。
梁亦柟让沈云送他回病房,这是她难得的***,还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顾总让我照顾好梁总!”
沈云义正言辞,语气不带半分敬意。
哪里像是照顾她,更像是怕她跑了。
梁亦柟气笑了:“你只是个助理,顾瑾行没让你监视我。”
见沈云迟疑,梁亦柟不由的扬起嘴角:“我才是梁氏的董事长,你拿的是梁氏的工资,沈助理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我说让你现在送我父亲回病房。”
在顾瑾行面前向来乖巧的小丫头,此时淡淡一笑,就让她沈云感到莫名的压力,自己那点小心思,似乎在她面前瞬间被撕的不着寸缕。
疗养院门口。
所有的院领导簇拥着年轻的男人,小心的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衍少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我们院自当全力服务。”
院长快步跟在祝时衍身边,看着眼前的煞神心里腹诽,今天出门真是没有看黄历。
祝时衍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众人一笑:“我身体还算硬朗,要不你替我先试试你们院的服务质量?”
院长脸色一僵,顿时大脑眩晕了过去。
祝时衍抬头,视线透过对面的落地窗,看到花园那抹身影桃花眸微眯,嗤笑:“都是大人了,还这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