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扭头,心中咯噔一下。
太后竟然也怀疑他了?
他的指关节都捏的发白。
到底,是谁做的此事?
此情此景,伯颜也无法解释。
元太后眸中带火,看谁都是杀人凶手。
刚才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事情详情。
她的儿子死了,是被毒杀的,不是诅咒!
“丞相,你说,是谁做的?”
燕贴木儿内心也是无语,低头,拱手道:“臣,不知!”
“你们呢?”
元太后一扫众人。
众人皆躲避目光,不敢多说。
“皇帝,你说呢?”
元太后望向刘渊。
刘渊神情严肃,立马道:“燕贴古思是我的弟弟,也是下一任储君!”
“贼人丧心病狂,在贡品上下毒。”
“是想彻底颠覆我大元!”
“罪不可恕!”
“此案,一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一切,愿听太后安排!”
元太后也稍微缓解过一些,她狠声道:“燕贴木儿、伯颜,你二人是大元重臣,此事,就交给你二人查办,一定要找到凶手!”
“否则,我拿你们是问!”
在这个时刻。
燕贴木儿、伯颜自然不会驳元太后的面子。
他们二人自然是应下!
于是,雷霆再起,宫内,再起波澜。
......
玉京书会,所辖客栈。
刘伯温正潜心学习。
蓦然。
“咚咚咚!”
刘伯温抬头,学习状态被打断,他皱了皱眉头,道:“请进!”
只见余阙推门而入,急声道:“刘兄,考试又推迟了!”
刘伯温一顿,脱口而出道:“为何!”
余阙走进跟前,拿起茶杯,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他用手抹了抹嘴角,道:“宫里出大事情了!”
“今日,新皇登基大典!”
“有人要毒杀新皇!”
“结果,误杀了当今太后之子,小王爷燕贴古思。”
余阙开始形象的叙述。
刘伯温下床,走了几步,转身道:“那凶手抓到了吗?”
余阙摇头:“当然没有,现在已经炸锅了,侍正府、哈刺鲁万户府都动起来,许多官员还在宫城之中。”
“你听。”
外面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一列官兵从窗下快速走过去。
“大都路总管府、大都路兵马都指挥使司、大都警巡院、左右警巡二院,都开始行动起来,满城追查可疑之人。”
“这个时候,若有人不长眼,恐怕小命难保啊。”
“死的是当今太后唯一儿子,下一届储君,不杀掉一些人,如何平复太后和皇帝的怒火。”
“他可是先冲着新皇去的,幸好新皇福大命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伯温向外探了探头。
街道上,一片混乱。
无数士兵正在挨家挨户地可疑人等。
“宫中出现的毒杀,在这里找,笑话。”
“若说有作案动机的,莫过于燕贴木儿,可是,他未免太过放肆了,新君刚登基,就要毒杀,这传扬出去,天下哗然啊!”
“有人陷害他?”
刘伯温皱着眉头,心中暗道。
余阙道:“你我老老实实备考,这段时间少出去,万一走路之时,那些士兵看我等不顺眼,轻则出一笔血,重则就去坐牢被砍头了。”
“这些人,平日里耀武扬威,他们要借着这次事情发笔大财了!”
刘伯温也微微点头。
大都生活过一段时间后,他也知道这些官差的脾性了,仗着跟脚不凡,到处敲诈勒索,是大都治安的最大毒瘤,现在有了如此机会,还不趁机多捞上几把。
......
宫廷严查,大都扫“黑”雷霆行动。
整的是热热闹闹。
小王爷被毒杀的消息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也不知道哪里流传的小道消息,就连燕贴木儿等人检查尸体时说的话,露出的表情学的都惟妙惟肖,仿佛是当时见证者。
“砰!”
燕贴木儿一拍桌子,怒喝道:“我让你去查真凶,你去查大都督府的贪污腐败问题?”
“好哇,不查不知道。”
“吃空饷吃到本王的头上!”
他是越看越生气。
燕贴木儿扔掉手中的纸张,怒火中天!
如果是他做了,那一切还好说。
不是他做的,却背了一个大锅!
大都之内的风言风语,自然传入他的耳朵,现在已经开始谣传,明宗、文宗、宁宗都是他毒死的。
简直一派胡言。
他只毒死了一个而已。
唐其势小声道:“全查了,进宫的人挨个查的,什么问题都没有。”
撒顿看了一眼生气的燕贴木而,缓缓道:“大哥,此事真的不是伯颜所作?”
“若真的毒杀新皇后,群情激奋,估计天下人都以为是您杀的,那些蒙古诸王本来就对您不满意,而且太后对他的信任可比您的信任多,到那个时候,他再扶持燕贴古思上位,里应外合,您的处境可想而知啊!”
燕贴木儿皱皱眉头,随后摇摇头道:“他说了,此事不知情。”
“要是他,不可能一点破绽没有。”
“就像你所说,伯颜和我们不一条心,但是,他应该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撒顿不解。
伯颜是给他大哥吃了什么药,怎么每次都相信伯颜。
“继续查!”
“再查两日,再没有结果,就让那些大臣出宫吧。”
......
侍正府。
伯颜也在翻箱倒柜的查。
“脱脱,可有结果?”
伯颜的侄子,也就是元朝大名鼎鼎的脱脱丞相,此时,还是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少年。
但是,跟脚好,已经成为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并且,兼拱卫直都指挥使司副指挥使,是伯颜的重要帮手之一。
脱脱摇摇头,道:“能够接触贡品的人少之又少,只有少数宦官和宫女,全都排除掉了。”
伯颜闭上眼,道:“你说,是燕贴木儿吗?”
脱脱一愣,缓缓道:“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他如何派人下毒,这宫里都是咱们的人!”
伯颜喃喃道:“是啊。”
“可真奇怪了,能接触贡品的就是那些人,新皇拜祭过后,无人靠近,那会是谁干的呢?”
“而且,宫中若是想要下毒,肯定会在宣徽院留下线索,可是,太医检查过,没有可以产生毒素的食材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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