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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都是魏重锋利的眼神。

我被吓醒好几次,抹了抹眼角的泪。

找出之前二哥送我的金疮药,小心的绕去了柴房。

这里没灯,我不知道撞上了什么,小腿上一痛,眼泪立刻就出来。

魏重夜间也没睡。

他闭着眼睛,听着旁边轻微的脚步声和小声的啜泣,大概猜出来人是谁。

借着微弱的月光,魏重睁开眼。

果不其然看见一双哭红的兔子般的眼。

那双眼的主人,一边哭,一边解他的衣服。

又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我没想到魏重会突然睁眼,现在又不敢动,眼泪倒是越落越多。

魏重目光停留在被解开的衣服上,他隐隐约约闻到了金创药的味儿。

「小姐。」

他握住我的手腕。

魏重的手心滚烫,几乎将那一片皮肤都灼伤殆尽。

只能泪眼朦胧的看着魏重。

感受到有些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魏重将我向前带了带。

我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魏重的气息完全压了下来,

「这是你来招惹我的。」

魏重的声音太冷,我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劲儿的落泪。

到最后越来越凶,忍不住呜咽起来。

魏重好像僵住了,慢慢松了手。

白皙的手腕上立刻多了夸张的红痕。

他语气僵硬,「哭什么?」

我以为他讨厌我哭,立马抿住唇不让声音漏出来。

眼泪一时控制不住,魏重就默不作声的替我擦去。

「金疮药...给你。」

我将怀中的金疮药塞给他,就想回去。

长姐看我比较严,寻房的人一会儿就要发现我不在了。

蹲久了,腿比较麻。

我刚一起身就忍不住踉跄一下。

魏重伸手托住我的腰。

黑暗中,我没看见他发红的耳尖,只是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是没有白天那么锋利了。

想了想,我鼓起勇气道,

「我...我会同阿姐说,让她放了你的。」

说完之后,我没有回头看魏重,跑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偷跑去看魏重受了凉,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

但还是记得昨天许诺魏重的事情急忙跑出去寻长姐。

多年前父亲战死,母亲郁郁而终,长姐以女儿身撑起整个姜府之后,府里一切大小事宜都是长姐说了算。

我刚踏进长姐的院子,就看到院中跪了一个人。

是魏重。

听见动静,他不轻不重往这边看了一眼。

我当即一个激灵,带着哭腔喊,「长姐!」

不知道是不是喊的太快,我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

长姐不在院中。

我想走,却好像被钉在了原地。

只能无助地抽噎着。

「小姐。」

不知道什么时候,魏重挣脱开束缚他的链子,来到我身边。

这两日,我见他,他不是被扔在地上就是跪在院中。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魏重身高带来的威压。

我强装镇定,想起来昨日长姐教我的。

大声道,

「不许动!」

却不知道我声音早已经哭哑了,听起来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魏重停下来,不再动。

我边咳嗽边转身,想离魏重远一些。

腿却突然没了力气,大脑中空白一片,疼得厉害。

昏迷前,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鼻间还有若有如无的药味儿。

.

魏重,年少时父母双亡,被迫入狱,长成阴暗的少年,受尽折磨。

后来被救出来,改名换姓站在高位上,开始他报复性的一生。

与主角作对,被主角斩杀。

我梦中看见魏重死去,怀中却像是抱着什么人。

万剑所指,死后尸骨四散,无人收尸。

我从梦中惊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把握住长姐的手。

我觉得难受的要命,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落。

「长姐...我不要魏重死。」

长姐喂我喝了几口水,擦去我的眼泪,哄我,

「不死,谁都不死。」

我这才止住眼泪,抱住长姐。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我这才注意到旁边一直有人。

是一张陌生的面容。

君子端方,鲜衣怒马。

见我望向他,笑意盈盈的跟我打招呼,

「小姜姜,好久不见啦!」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埋在长姐怀中。

这才听到长姐的训斥,「长安,你别逗她。」

长安,是谢家的长安,我长姐未婚的夫婿。

我还记得多年前长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女儿家的娇羞。

后来就提剑去了战场,反倒是这位郎君在家等了我长姐好多年。

后来倒是有谢家的人在哥哥姐姐们不在的时候照顾过我。

我从长姐怀中探出头来,和他打招呼。

「姐夫好。」

这一声,叫的谢长安心花怒放,笑意盈盈的朝长姐抛去媚眼。

长姐哭笑不得骂了他一句。

晚间一封急令从皇宫传来,要我哥哥姐姐即刻出征。

二姐走的时候把她养的猫放在我怀中,叮嘱我「谁要是欺负你了,让来福挠他。」

我抱紧来福,鼓起勇气,

「不会有人欺负我的....要是有人的话,我就让魏重打他们。」

从我昏迷那天,魏重抱着我去求医。

挣脱铁链子导致魏重身上鲜血淋漓,但是他好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

再加上我向长姐求情。

几个哥哥姐姐讨论下来,同意让魏重留在我身边保护我。

目送车马远去,我还是不舍的转身回去。

「小姐。」

魏重贴近我耳边喊我一声随即弯腰抱我起来,

「我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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