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绝走后,他就一直咒骂我:「夏冉,你还真是深藏不露?你一个小女生心怎么这么毒啊?如果你早点放下你可笑的自尊去亲他,我还用得着遭这罪吗?」
我低着头没有回应,心里确实有一点内疚。
旁边的女生姜安安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小声地告诉我不要理会他。
张东捂着眼,疼得双唇发白,他不去骂林绝,依旧在骂我:
「你真是一个贱人,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快点献身给他,把我们全班都放了,我看他挺喜欢你的,勾引人不是你们女人的本事吗?你快去啊。」
这话一出,我旁边的姜安安忍不住了:
「张东,你把嘴放干净一点,遇到这种杀人狂是我们想的吗?是谁在大巴车上一直嚷嚷着要住酒店的?是谁要求班长来这里的?如果你们愿意听夏冉的在车上坚持一宿,我们难道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张东以及当初坚持不住大巴车的人哑口无言。
姜安安却没有停下:「还有,如果不是夏冉,恐怕你两只眼睛都被他戳瞎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逼逼赖赖?」
张东气急,他张嘴就骂,骂得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从我跟姜安安的祖宗骂到我跟姜安安都不带喘气的。
我都怀疑到底是不是他受伤了。
姜安安却不生气,她抱住双臂:「骂吧,继续骂,反正今天晚上会因为破伤风死掉的不是我。」
张东听清这句,愤怒使他的眼睛发红,已经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他嘴唇抽搐着。
「你们两个狗娘养的,夏冉,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给我找来医生,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既然张东不尊重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尊重他。
三个字,让一个成年男人瞬间破防:
「办不到。」
张东脸上的血跟泪混合在一起,模样特别恐怖。
见张东处于下风,班长出来当和事佬:「冉冉,这件事就算了吧,张东也是因为受了伤才这样,再说,如果你真的早点妥协,说不定……」
张东却不领情,立刻打断了班长:
「闭嘴吧你,要我说这事情就全怪你!如果不是你非要组织什么毕业旅行,我能遭这罪吗?」
姜安安冷笑一声:「你怎么说话呢?要继续怪下去,你是不是还能怪到你父母不生你,你就不用遭这罪呢?」
班长摘下眼镜,叹了一口气,嗓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大家,都怪我。」
他突然跪了下去。
「冉冉,如果这次我们能逃出去,我一定挨个去同学家里谢罪,张东跟所有受伤的人的医药费,由我完全承担。」
虽然不知道班长为什么只叫我的名字,但我感觉没有好事。
班长这时候忽然看向我:「冉冉,我们所有人的生命,全部掌握在你手中,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你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冉冉,我们全靠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我们。」
「就算你真的跟他发生什么,我们以后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这种道德绑架类的请求压得我要喘不过气。
我从来都不想当主角,更不想当被寄予厚望的救世主。
这场闹剧被推到地下室的餐桌打断。
一个陌生的、穿着高领制服的男人走进来,牢房瞬间恢复了安静。
他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把菜一道道放在桌子上。
然后他又从推车下面拿出一些医疗工具,面无表情地看向张东:「你找医生?」
张东看着眼前手拿剪刀,丝毫不专业的人,害怕得连连拒绝:「不,不,不是我。」
男人却像没有听见一样,拿起棉球跟酒精走向张东。
「按住他。」
话音刚落,从楼梯处又出来几个相同装扮的男人。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这里人这么多,逃出去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张东的手脚被按住后,嘴里似乎嚷嚷着让我求求他们。
为首的男人丝毫不留情地将飞镖拔出,飞溅出的脓水跟鲜血流了一地。
他将张东眼睛处的腐肉剪掉,然后将酒精直接倒在了张东眼睛处,又拿棉花将他的眼眶塞住。
张东已经被疼得晕了过去,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我也被男人的手法震惊,这是在救他,还是想让他死得更快?
突然感到有点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