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人流忽然激增。

我起身让出空间后，却还是被拥挤至泳池边，勉勉强强才能稳住身子。

猛然间，一记力道直接袭向我背后。

混乱的水花声，人群的嬉闹声，池水争先恐后钻入我鼻口，不愿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水也就 1 米 6，能淹成这样？真会装！」

「这不是肥猪吗？现在倒是瘦了，但还是个蠢猪！」

「真不知道是谁让她来的，扫兴！」

……

不知是不是窒息导致的记忆错乱。

我好像又回到了高二的夏日。

他们「嬉笑」着叫我肥猪、大脸婆，「不小心」一次又一次泼湿我的校服。

不知第几次回教室拿干校服时。

我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对话。

那是新来的转校生——顾妄。

有人调侃他。

「班上的女生，你对谁最感兴趣？」

「……姜絮。」

「为什么？她不是很胖？」

「但是，我觉得她很可爱，她写字很漂亮，并且学习也很聪明。」

这几句简单的话，硬生生点亮了我整个灰扑扑的青春。

……

又是一阵水花溅起，我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

「姜絮，醒醒。」

7

意识模糊间，顾妄好像发了很大的脾气。

他像只淋湿的疯狗一样怒吼着众人，最后还因斗殴招来了警察。

「听说是因为阮绵绵不见了。」

谢景川削着苹果，语气平淡道。

我躺在病床上，并未多言。

剧情居然改变了？

那是不是说明……我也可以改变剧情。

打完吊瓶后，我立马出了院。

意外的是，顾妄居然就在院门口……

「老大，你怎么？」

「路过。」

「那男绿茶铁定又说了什么，我才走多久！就挽上手了？」

「阿絮不会以为是死绿茶救的她吧？我倒不在意这些小事……不行，我很在意！我得说点什么！」

「你俩很熟？」

差点就以为自己真精神失常了。

原来是听到心声。

还是顾妄的。

等等！

顾妄的？！

我不就脑子进水，加上刚刚走得太急栽了一个跟头摔了脑袋？

还有他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是挺熟的。」

「对吧，阿絮？」谢景川微眯眼，回过头冲我笑笑。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模样，却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两人气氛过于奇怪，我只好先转移话题。

「你……阮绵绵找到了吗？」

「嗯。」

顾妄双手抄兜，神色倦淡，看不出喜怒。

然而下一秒，我就听到他有些破防的心声。

「她有手有脚的，又没丢，找她做什么？就是想转移话题！他们俩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

顾妄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

紧接着，他就不着痕迹地扶过我，冷淡开口。

「别问了，我送你回去。」

「你和他，没有我熟。」

……

然后，顾妄就扶我回了宿舍。

这速度，恨不得扛着我走！

难道他与谢景川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