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璀璨夺目,很是耀眼。
而他指腹不小心擦过我的脖颈,猝不及防地激起一阵战栗。
很痒。
我挽着傅斯越进门时,周围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跟了他三年多,这样的目光我早已习惯。
只是这次,不只有女人的目光,还有各种各样的男人。
「不是说温小姐回来了吗?她怎么还在?」
「我还以为傅总会毫不犹豫地踹了她呢。」
「哎,毕竟三年,就算是条狗也养出感情了!」
这样的话三年来我不知道听过多少,原本以为早就不在意了,可心底还是翻涌出了些道不明的情绪。
我捏紧了酒杯,告诉自己算了。
他们说的,其实都是事实,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年吗?
还有一年,我就可以跟傅斯越离婚,拿着 600 万带我妈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一生。
「傅太太。」
我转头,对上一个男人含笑的眼睛。
这人我认识,傅斯越的死对头,韩晏。
他笑着碰了碰我的酒杯。
「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笑着向他道谢,下一秒,他将外套从臂弯处拿下递给我。
「但是,这种场合,还是要注意仪容。」
我这才发现,我裸露在外的肩膀、后背、大腿,被好多目光盯上。
大多数都是男性,露骨且意味深长。
我皱起眉,有些不悦。
还没说话,腰间被搭上一双大手,傅斯越站到了我身边。
他把我胸前的项链扶正,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的都能听清。
「我老婆想怎么穿就怎么穿,那是她的自由。」
韩晏微笑着:「我也只是好心提醒,毕竟在场的不止我一人这么觉得。」
傅斯越环视了一圈,那些人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大佬打架,他们这群咸鱼可不想遭殃。
傅斯越:「都已经 22 世纪了,莫非韩总还觉得,女性穿衣是为了取悦男性?」
韩晏耸肩:「我可没这么说。」
傅斯越微微一笑:「那你让我老婆注意个屁?」
「她爱穿什么穿什么,我傅家人,你们也配评头论足?」
现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韩晏当场被下了面子,还想再说话。
傅斯越已经牵着我的手转身了。
「韩总还是先学会如何尊重人,再教育别人吧。」
傅斯越牵着我远离人群,在二楼找了个安静的阳台坐着,然后皱着眉一言不发。
夜风吹过有些发冷,我抱紧了手臂。
他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我抿紧唇:「所以你也觉得,这件衣服太露了吗?」
傅斯越眉间青筋跳了跳,好半天才道:「难道不是你觉得冷吗?」
……
也对,这件衣服好像还是他选的呢。
「你为什么给我挑这件?」
「好看。」
「可是很露哎?他们都那么觉得。」
傅斯越侧头,他半倚着栏杆,眼眸轻垂着看我。
「我不这么觉得。」
「你穿那件衣服很好看,很性感。」
「花本来就应该绽放,如果有人摘了,是那个摘花的人不够好。」
「而花本身,无罪。」
很久很久以前,我妈因为喜欢跳舞,总是在吃完饭后穿着漂亮的舞蹈裙出去跳广场舞。
小区里流言四起,说她骚,天天穿成那样也不知道勾引谁。
这事被我爸知道了。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说过的话。
「穿成那样,不就是出去给别人玩的?」
从那以后,我丢掉了衣柜里所有的漂亮裙子。
而现在,有一个人坚定地告诉我。
花,是无罪的。
那一瞬间,我像是被蛊惑了似的,上前一步仰起头看他。
「傅斯越,你的那朵花是温可可吗?」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许久才道:「曾经是。」
「那现在呢?」
在他即将说出口前,我鬼迷心窍地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我一定是喝醉了。
我当晚才知道,傅斯越不见的那段时间是陪温可可去国外看病了。
他花费了很多的人脉和资源,最后发现,是一场乌龙。
确实有一个女人胃癌晚期,也叫温可可。
但不是这个温可可。
回国前,温可可说:「你为我的病跑上跑下这么久,他们都以为你很爱我呢。」
温可可的遗憾,是想跟傅斯越来一次环球旅行。
这是他们曾经说好的。
人之将死,才回忆以前的美好。
可傅斯越不愿。
所以他请最好的医生,做最好的治疗。
「从四年前你不声不响离开我时,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那时温可可为了更好的未来,放弃了傅斯越。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也没错,她确实在国外发展得不错。
可没有一个人会在原地等一个人一辈子。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