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袜子里倒出一条小鱼苗,叹了口气:「小莺啊,你上次污蔑本宫上吊也就算了,这次怎么还亲自动手了?你要是不愿意做这个卫生委员,本宫也不会逼着你做呀,就这么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最近皇上确实老往我那儿跑,冷落你了。可是身为后宫嫔妃,最重要的不就是格局吗?皇上雨露均沾那是他的仁德,整个后宫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嫉妒谁你就暗杀谁,你以为你是谁?黑魔仙严莉莉?」
证人众多,加上我确实落水,莺妃洗不脱这个罪名,就是皇帝也无法替她推翻。
他让太医给我把了把脉,太医说我有些受惊,没啥大事。
一听我没啥大事,皇帝的表情松了许多。
「既然皇后没什么大事……」
「皇上说得对。」我抢过话茬,善解人意道,「既然本宫无碍,那对莺妃的处罚就别太严重了。」
皇帝一怔,眼中流露出些许感动。
我掰着手指头道:「谋害国母的话,一般来讲是车裂、凌迟,但是这都有点太重了。本宫觉得像劓刑啊、刖刑这种,割个鼻子砍条腿就差不多了。」
皇帝以及众嫔妃都抖了抖。
莺妃吓得瘫坐到地上,直接抱住了皇帝的大腿哭喊:「皇上,您救救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是她们,她们都帮着皇后陷害臣妾,她们通通嫉妒臣妾,想让臣妾死啊!」
这招很低端,但是有效。
皇帝继位以来,要说宠爱,也就只宠爱过莺妃一个。
对她的信任度自然也是最高的。
他宁愿相信是我买通了所有人,也不一定舍得让他的娇花凋落。
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必然不了了之。
可现在的我不是逆来顺受的原主,娘家是我的后盾,公道是我的底气,凤冠戴在我的头顶。
皇帝想让我受委屈?他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皇帝避免跟我眼神接触,负手沉声道:「此事尚有疑点,仍需细细查问,此时量刑为时过早。」
莺妃呜咽一声,嘤嘤啜泣起来。
小英把我从地上扶起,我挤了挤头发里的水,气定神闲地笑笑:「确实量刑过早。」
皇帝攥拳的手劲刚一松,我淡淡补充道:「她方才非但攀咬国母,还污蔑后宫嫔妃,罪上加罪,死不足惜。」
皇帝的嘴唇颤了颤,我瞥了他一眼:「方才她推我您没瞧见,这话您可是亲耳听见了的,总没有疑点了吧?」
皇帝的神情阴晴变幻,他还想说什么,只听见远远一声「太后有旨」。
众人纷纷跪地听旨。
太后的旨意简洁明了,莺妃谋害国母,择日问斩。
莺妃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官,而朱家的人脉关系到整个朝廷的根基。
莺妃顶着天不过是一个貌美的宠妃,有的只是皇帝的宠爱。
可她偏偏想要更多,把男人的宠爱当作这辈子的倚仗。殊不知比男人的宠爱更重要的东西,多得是。
这道懿旨就像一道耳光,扇醒了皇帝的恋爱脑。
侍卫来拖莺妃的时候,皇帝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说。
莺妃又哭又求,又踢又叫,彻底崩溃了。
就在她快要被彻底拖走的刹那,她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喊出了那句:
「我怀了龙裔,谁敢动我——」
6
多么恐怖的事实。
一个女人的命要靠男人的种来续。
莺妃被贬为答应。
除此之外,待遇基本没变。
说是为了皇嗣着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余情未了。
于是莺答应照旧高调,每天搁御花园支个遮阳伞,吃着御赐的燕窝,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害了皇后照样受宠。
良妃忍不住找我吐槽,我啃一口脆柿子懒洋洋道:「你找十来个姐妹,围成一圈把她当猴看,包她老实。」
良妃瞬间两眼一亮,当即就摇人去了。
不出半柱香的工夫,莺答应屁滚尿流地回宫了。
这头丢了脸,她势必要在另一头找补回来。
于是一连十晚,她都以孕体不适为由找皇帝来陪她。仿佛皇帝的主业是妇产科大夫,当皇帝只是兼职似的。
我对此没什么感觉,但是小英急了。
她一边给我剥虾,一边愤愤道:「娘娘落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看都没来看过一眼。那个贱人编几句瞎话,皇上就心疼得不得了。」
我惬意地往嘴里扔虾子:「要他来看我干啥?他又不是大夫。他只不过是个男人,下半身比头脑发达,谁让他舒坦他就宠着谁呗。」
小英恨铁不成钢:「娘娘,莺答应仗着圣宠如此嚣张,您就一点儿不着急吗?」
「我早就想好办法了。」我摇着合欢扇,眉峰微扬,「想听吗?」
小英顿时燃起兴致:「想听!」
我慈爱道:「解锁完整版精彩内容,仅需要再剥一盘虾肉。」
小英:「……」
三天后,我让文艺委员张罗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