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迹和相夷母子,在雀台一进一出,让我清醒地认识到,我不能坐以待毙。
今日相夷到雀台,拿我姜国子民杀鸡儆猴,不过是虚张声势。
说到底,就现在而言,贺炎兴在头上,她还是不敢轻易动我。
贺炎如今新鲜感未过,日日沉迷于我。
但于男人而言,还是贺炎这样权势滔天的男人,从来都不乏美人,今日有我时雀,明日就有时燕。
如今贺炎为了一时之欢喜,拿我的名头打了满朝文武的脸,若他日我失了宠,下场必定凄惨
如相夷所言那般,我死事小,唯恐连累我背后的姜国。
我必须有所仰仗,才能在卫国安身立命,才能强大。
才不至如今天这般,让相夷登堂入室,杀我姜国子民给我难堪。
而我一届女流,在这雀台无依无靠,能仰仗的只能有我的肚子。
我必须尽快诞下皇子,母以子贵,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我香酥软骨靠在贺炎怀中,媚意微荡,红唇轻启:「王上,我想要一个孩子。」
贺炎听得眼睛一亮。
立刻扒了我的衣裳,辛苦耕耘,恨不能立刻播上种。
好在我肚子还算争气。
我来雀台的第二年的秋天,终于怀上了贺炎的种。
母以子贵,我凭着龙种堵住了悠悠众口,卫国上下没人再敢叫我妖女。
若我是妖女,我肚子里的种便也是妖孽。
借那些个大臣十个胆,也不敢开这个口。
怀上龙种之后,贺炎对我更是百般宠溺,整个后宫颜色尽失。
相夷则对我百般刁难,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生下龙种。
不是在我吃食里下药,就是使些手段让我滑倒。
整个雀台都是她的眼线。
我在雀台小心翼翼苟活着,不敢乱尝东西,甚至连口水都不敢乱喝。
我终于忍无可忍,向贺炎提起,他倒是嫌我多疑。
「孤的王后向来贤良,如今你是有孕在身,多疑!」
没想到这位庶母在贺炎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中要重上许多。
贺炎如此说,我也没有据理力争。
说多了,只会让他觉得我小气。
我知道,相夷一直在与我暗暗较劲。
她不喜我,无非是因为,我与她都是以美色闻名天下,都被贺炎抢占。
她以为我同她的区别在于,我正值青春年华,而她年老色衰。
所以她惶恐,千方百计想除掉我腹中的胎儿。
可惜她错了,我与她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年龄,而在于对贺炎的感情。
我知道,相夷爱贺炎,所以她嫉妒我,恨我,想杀了我,想把贺炎的爱牢牢抓在手心里。
但我,对贺炎只有恨。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力漩涡里,真情才是最大的软肋。
他们既然如此情深义重,那我便成全。
我以有孕在身,身体不适,委婉拒绝贺炎几次求欢,他便对我生出了几分怒意。
相夷乘虚而入,贺炎又想起了他那抢占来的庶母。
去吧,去尝尝那珠黄之味。
只要王后受宠,她才能暂且放过我。
趁着这几日,好好谋划,今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