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台已经筑好,酒宴已经开摆。
贺迹,我的未婚夫,亲手将我送入了他父亲的寝宫。
烛光熹微,光影朦胧。
摇曳的光,映照在贺炎那张可怖的脸上。
我垂下眼睫,险些落泪。
此刻,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画面,有贺迹允我未来时的意气风发,有父兄的殷切希望,还有颠沛流离的姜国百姓。
「哭呀,怎么不哭了?」
贺炎一层一层撕扯开我的嫁衣,唇齿贴近我白皙的皮肤。
灼热感让我恶心,胃部难受得痉挛抽搐,蜷缩成一团。
终于,我放声大哭。
声音越是高亢,贺炎的眼神越是明亮。
我的恐惧与不安,悲戚与无望,是点燃他欲望的火把。
而我便是那捆在孽火里挣扎的枯柴。
到这一刻,我才终于幡然醒悟,我逃不出这雀台。
我流着泪,含着嘴角的血,忍着心理和身体上的不适,颤颤巍巍地伸手环抱住了贺炎。
我笨重地抬起腰身迎合他,我越是装作不得章法,他越是激动得发狂。
他匍匐在我的身体里,酣畅淋漓。
他要我,那我便让他要得尽兴,要得欲罢不能。
我要让他,即便尝过万千滋味,依旧觉得我是最独特的那一味。
我同我的姐姐、我的姑姑并没有什么不同。
左右不过是这乱世,为权力献祭的女人。
那既然如此,我姜时雀也要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在雀台为自己周旋出一条通天大道。
贺炎送了我一只金丝雀,说是让我在雀台有个伴。
我知道,他是敲打我,我同这金丝雀没有不同,雀台就是我的牢笼。
贺炎沉迷于我,新婚之夜占有我之后,便冒天下之大不韪,封我为姜美人。
王后之下,众嫔之上。
为讨我欢心,更是出兵增援姜国,保全姜国摇摇欲坠的河山。
贺炎日日流连于我雀台,除却月事那几天,便是一夜也不愿放过我。
就是月潮,他也有各种手段,让我伺候他。
我不敢,也不能忤逆他。
我在这卫国,能使得上的手段,除了好看的皮囊就是这娇嫩的身子。
它们是我保全自己和姜国最后的武器,即便换了人夫,我姜国公主的身份却不曾忘却。
当初,扶正庶母上王后之位,贺炎就沦为了六国的笑柄,纵使他一国之君,不在乎这放荡的名声,可又怎能堵住大臣的悠悠众口。
贺炎强纳儿媳,还派兵增援姜国。
昏聩之声又甚嚣尘上。
卫国的大臣唯恐旧事重演,让一国之君又成了天下的笑话。
这次他们恶人先告状,把这脏水往我身上泼。
他们对我口诛笔伐,骂我是姜国妖女。
说我辜负太子深情,说我脱衣勾引王上,说我使得父子离心,说我其心可诛。
听听,这就是卫国的大臣,多可笑。
不仅如此,还日日以死明谏,要让贺炎废了我这祸国妖妃。
但贺炎正沉迷我身子得紧,心里也清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底是何人所为。
他不顾朝中大臣劝谏,在雀台纵情声色。
大臣拿贺炎无法,便直接来敲打我。
说来真是好生可笑,来者不是旁人,竟是贺迹,那个本该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