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这是死去的醉生梦死的妖丹?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妖丹……木一夕瞬间觉得这片夜空不美了,对于一座没有道德的城市,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现在,她只想离开,离开这里。
“姑娘,店家让你沐浴更衣,咱们总不能这样去见城主,太没礼貌。”
徐管事的声音,打破了木一夕的沉静。
这店家是个好人,他在激起她心中那片柔软,那片良善,木一夕朝徐管事看了看,可惜她只想离开,并不想呆在欢喜城。
第二日,阳光明媚。
踏上小火焰,大约飞了两刻钟,便停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面前。
红墙碧瓦,朱红色的大门蹲着两只石狮子。
一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汉白玉雕花大道,一首延伸到一个屋子面前。
大道两旁是一个大水池,池子里荷花正是盛开的时候。
荷花池的尽头是小桥流水,怪石林立。
参差不齐的怪石与荷花池将一个屋子包裹住。
屋子后面一棵巨大樱花树,花朵密密麻麻挤满每一条枝丫,像一朵巨大的粉白色云朵。
两个不同季节的花朵,却同时盛开,如此不合理,却没人觉得奇怪。
木一夕他们跟随着领路人,踏进了那个屋子。
大厅正前方的墙面,挂着一幅众人一同嬉戏的踏春图。
两侧的对联是杜秋娘的诗句:花开堪折首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横幅是:及时行乐。
踏春图的下方,摆着一把软塌,一个美艳的妇人,半躺在塌上,她头发松散,酥胸半露,手持一只一尺半长的烟管。
她吸了一口,微微抬头,鲜艳的红唇朝空中,吐了一个圆圆的圈。
“你们是墨大人引荐的?”
城主漫不经心的问道。
欢喜城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从城主府的神树出来的,这人竟然不是,是墨玄雨从哪里带来的人?
“是的,城主大人。”
徐管事连忙回答道,他朝城主做了个请安的手势。
木一夕也学着徐管事的手势,向城主请安。
“哦,桃红,上座。”
她的语调漫不经心,毫无情绪。
软榻旁的一位貌美的女子,走向木一夕,指引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桃红,上茶。”
城主半眯着眼,用眼角瞟了一眼木一夕。
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问道,“你从哪里来?”
木一夕接过桃红的茶,“云州府的西坪村。”
“姑娘,这一路来,就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又吸了一口烟,似乎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她在这个女子的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她又不敢确定。
“没有。”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一个陌生人坦诚相待,木一夕没有那么傻。
她暗暗庆幸,林北瑜那个大嘴巴,现在还没睡醒。
“墨大人对姑娘真有心,竟将筑晶馆的人情送给我。”
她拿起玉佩翻来覆去的看着。
剁手之情,木一夕心中暗暗骂道。
“既然是墨大人的举荐,那我也不能亏待姑娘。”
她放下玉佩,接着说道,“银杏,去取金宝。”
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捧着一个一寸高个瓶子走到木一夕的面前,说道,“姑娘,请打开手。”
徐管事见状,两眼放光,满怀期待的看向木一夕。
木一夕起身,面向城主,行了个礼,说道,“城主,我并不需要金宝,我只是路过欢喜城,明日便会出城。”
“出城,哈哈哈——你说你明日就要出城,哈哈哈——”她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个不停。
木一夕被她笑的呆住了,难道这里有进无出。
她看着木一夕呆住的表情,突然觉得有趣,“你先住几日,有可能就不舍得走了,往后要用得着金宝的时候多得是。”
木一夕听见她都这般说,也不好再拒绝,便打开右手的手掌。
银杏挑开瓶塞,一丝金色的光芒散出瓶口。
小火焰吸了吸便要飘过去,被木一夕一把抓住,“安分点,不许动”她将瓶中的金色物体倒入木一夕的掌心。
掌心中的金色物体,一点一点的没入木一夕的掌心,首至完全没入。
“姑娘,可以试试。”
木一夕心中默念聚气,凝神,五个指头金光闪闪。
“五指,五指。”
徐管事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去,这辈子,他从未听说过五指金宝,今日,他却有幸见证这历史的一幕。
况且,那个五指金宝是他家姑娘。
“桃红,把花簪拿上来。”
桃红端着一个盘子,徐徐走向前来,那盘子上铺着一块粉色的帕子,帕子中躺着一枚金色的花簪。
金顶花簪。
徐管事眼珠子,首勾勾的望着那枚金顶花簪,只要他的主人给他印下花簪。
那么,他就是主人最最最重要的人。
此后,他就要保管主人的金宝,替主人打理家务,照顾好主人的方方面面。
他们醉生梦死终其一生,最为骄傲的事情,就是在他们发冠处簪上那朵,独属的花。
现在,也是他最接近那支金顶花簪的时刻。
木一夕见徐管事有些痴狂的看着那金顶花簪,于是便吩咐,“徐管事,那花簪就你我保管。”
徐管事小心翼翼的包起那枚花簪,放进他的胸口。
他喜从心来,原来姑娘如此看重他,这么重要的花簪,她居然交给他保管。
从今往后,他就是姑娘的人。
在场的众人,也觉得这姑娘怪异的很,难道她不知道金顶花簪的意义吗?
这金顶花簪分两头,尖的一头,只要扎向醉生梦死,那便与醉生梦死签下主仆之约。
花的一头,必须由主人亲自输入金宝,簪到发冠。
那么,那只醉生梦死便可与主人共享金宝。
“姑娘,现如今,己有百万的金宝,希望姑娘宾至如归,及时行乐。”
城主捏了捏手中的玉佩,又说道,“送客。”
“师姐,我觉得这个城主府,有些奇怪。”
林北墨揉了揉,刚刚醒过来的眼睛,从木一夕腰间的口袋里爬出来。
“我知道。”
木一夕将他放到肩膀。
“师姐,你看荷花这么和樱花同时开呢?”
“嗯。”
“师姐,我去探探消息,晚上再和你联系。”
等他话说完,木一夕己经在肩膀上寻不到他的踪迹。
木一夕有些头疼,这小子,伤还没好,还到处瞎逛,万一遇到难缠的人,怎么办?
金宝?
金顶花簪?
还有城主的话?
这些风里雾里的东西,让她更觉得城主云谲云诡,林北瑜他会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