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安娜那一刻,陆麒阳的第一反应便是立马去看舒莞,而陆麒阳发现舒莞在看到安娜那一瞬间,是皱眉的,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从楼上下来的安娜。
在安娜陪着那妇人下来后,陆麒阳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舒莞朝下来的妇人唤了句:“妈。”
接着,他的目光又扫向安娜。
而安娜对于他的目光,冰冷着脸,视若无睹。
舒莞在她们下来后,对身边的一个佣人说:“林嫂,麻烦您带晨晨先去玩会。”
晨晨在陆麒阳手上,陆麒阳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要这样做,但他既然要人带晨晨去玩,陆麒阳也没有说话。
晨晨抬头朝陆麒阳小声喊了句:“妈妈?”似乎在征求她意见。
陆麒阳低声说:“去吧。”
佣人便过来牵住了晨晨的手说:“后院有小猫咪,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晨晨喜欢小猫咪,又见妈妈要他去,他再三看了陆麒阳几眼,只能点头。
在佣人带着晨晨离开时。
那下来的妇人目光连扫都没扫陆麒阳跟离开的晨晨,到了舒莞面前后,便说了句:“既然回来了,那就先去沙发上坐吧。”
说着,最先去沙发那端走去,安娜也跟着。
而陆麒阳站在舒莞身边,谨慎的低着头,始终都没说话。
她想开口唤人,可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唤什么,所以只好暂时沉默。
在舒莞的母亲跟安娜去沙发那端坐下后,舒莞对陆麒阳说了句:“我们先过去坐吧。”
陆麒阳点头,便跟在舒莞身后。
在他们坐下后,陆麒阳很紧张一直安静的坐在那。
舒莞的母亲这才将视线放在了陆麒阳身上,似乎这才发现她。
陆麒阳在暂时还不知道唤什么的时候,主动唤了句:“阿姨。”
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
舒莞的母亲问:“这是谁?”
她几乎只是扫了一眼陆麒阳,就看向了舒莞。
舒莞回着:“这是陆麒阳,我跟您提过。”
她似乎有点印象了,想了会儿说:“哦……就是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
陆麒阳紧捏着自己的手。
接着她母亲看向之前被佣人带走还没走远的晨晨又问:“那又是谁?”
她眼神对外面玩的晨晨充满了打量。
舒莞依旧回着:“那是晨晨。”
舒莞的母亲又说:“就是她跟她死了的丈夫,生的孩子?”
陆麒阳捏着裙子的手,指尖有些发白,她有些无地自容。
舒莞的母亲仔细瞧着陆麒阳的反应,突然就轻笑了一声,对舒莞说:“我听说她丈夫帮过你一次,只是,你怎么把别人的妻子跟儿子带来家了?”
而舒莞面对他母亲的话,只淡声说:“陆麒阳现在是我的妻子,我跟您说过,我们也已经登记过结婚。”
舒莞的母亲竟然一点也不激动,点了点头说:“我听你说过,她丈夫跟你是朋友,照顾他的妻子跟儿子是应该的,只是津南,一个女人刚死了丈夫,这么快就带着儿子投奔另外一个男人,怎么说,都有点操之过急,为之过快了吧?”
她又问舒莞:“你们同床了吗?”
舒莞面对她母亲的询问没有回答。
而她的母亲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答案,她看着陆麒阳轻轻笑着:“如果我是她丈夫,恐怕在九泉下,也无法安然闭眼吧?”
此时的陆麒阳整张脸都已经白了。
舒莞的母亲相当的得体,没有大怒,没有任何刻薄的语言,维持着平和,可所有的话,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戳在陆麒阳的心上。
陆麒阳只觉得呼吸都要骤停了。
舒莞开口说:“既然已经是夫妻,那么很多事情都是正当的。”
安娜此时在一旁紧捏着手,一股怒气从她脸上攀爬上来,她压抑着。
舒莞的母亲说:“确实成为夫妻有些事情是正当的,只是丈夫尸骨未寒,就跟另外一个男人发生感情,作为一个女人怎么说都应该有点廉耻之心吧?”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陆麒阳,而陆麒阳脸上最后一滴血色褪尽,惨白着一张脸。
舒莞的声音也变了:“妈,这些事情不是您该操心的。”
他同他的母亲一样,是个体面的人,所以就算是面对他母亲的发难时,他也只是沉下些声音,进行提醒。
舒莞的母亲笑着:“确实不是我该操心的,虽然我很赞同你还恩情的方式,只是津南,她是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人,你用这样的方式的时候,应当想想她亡夫的感受,谁又会想自己的妻儿,去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儿呢?”
舒莞的母亲又抚了抚衣袖:“我听安娜说了这女人乡下的一些事情,我并不反对你照顾她以及她的儿子,只是津南,你要分清楚爱和责任,你跟安娜交往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你们之间的感情,如果你为了去负责别人的儿子跟妻子,而放弃了自己爱的人,怎么说,对你自己都会是一种永远的遗憾。”
安娜在这个时候开口:“景蓉阿姨,我不怪津南,我知道津南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也没事。况且有些人就算是结婚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时间久了,津南也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