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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摆脱牛皮糖,必要时刻,借霍放你的名头来用一用。

“你一个姑娘,怎么说得出这么粗俗的话!”刘承天不敢相信。

“你以前明明还说想要嫁给我的。”

阮棠知道刘承天看不上原主,反问道:“怎么,那你要娶我吗?”

刘承天被噎了一下。

阮棠这个人空有皮囊,还有四个哥哥,他娶了阮棠也分不到阮家的钱。

而且阮棠还爬过霍放的床。

刘承天语气心虚:“咱们俩是纯粹的友情,我怎么能娶你。”

阮棠冷哼一声:“既然你没打算娶我,那你以前怎么好意思收我那么多东西。”

“那你是自己要送给我的。”

“给你你就要,你是吃软饭的吗?”

除了那方面不行,吃软饭可以说是那个年代,最侮辱男性的词语。

刘承天气的脸色涨红:“好啊,阮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既然想把送我的东西要回来,那我还给你就是。”

阮棠就等着这句话呢。

她的表情立刻转晴,笑眯眯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

“我都算过了,这些年我给你买的东西,借给你的钱,总共加起来是四百。

东西我不要了,你都用过了,那就直接折现。我给你算上折旧费,一共给我三百五就行。”

刘承天看着阮棠递过来的纸条。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何年何月,给刘承天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钱。

阮棠看到刘承天吃瘪的模样就开心。

这还得感谢原主虽然识人不清,但是好歹有个记日记的习惯。

当然,日记上全写的是“我爱承天哥,我今天给承天哥买了什么,承天哥一定会娶我。”

阮棠叹了口气,不愧是无脑恶毒女配,简直魔怔了。

作者偏心男女主,可以说是偏心到咯吱窝去了。

刘承天拿着纸条支支吾吾不想还钱,阮棠就假装看不懂,

“怎么了刘承天,你一个大男人是没钱吗?这样吧,咱们邻居一场,我允许你分期付款,一个月还我十块,直到还完为止。”

算一算,等刘承天还完的时候,也正好改革开放,知青回城。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无纠缠。

刘承天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没有钱,翻遍了身上的四个兜,凑了十块钱出来。

刘承天瞪了阮棠一眼,语气气急败坏:“这个月的十块钱,收好了,别再说我占你便宜。”

阮棠敲着兰花指,嫌弃的将钱抽出来。

“行吧行吧,就当你没占我便宜。”

刘承天气的半死,但阮棠根本就不搭理他,只能转身离开。

阮棠冲着刘承天的背影呸了一声,继续洗衣服。

*

“阮知青。”

刘承天刚走,一道男声突然阮棠身后响起,吓得阮棠一个跟头差点倒载在水里。

一只有力的大手将阮棠一把拉了回来。

手掌的温度很高,阮棠感觉自己被抓住的地方格外的热。

她拍开霍放的手,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眼中还有点埋怨。

“你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吓得我掉水里了你负责?”

霍放比阮棠高了一个头。

微微埋头看向阮棠的时候,总觉得阮棠的眸子水汪汪的,在向他撒娇。

我负责。

这句话霍放没有说出口,又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只能板着脸跟阮棠道歉。

“对不起。”霍放语气生硬。

阮棠讪笑了一下。

霍放可不是刘承天那样的小白脸,他身上是确确实实有肌肉的。

她在现世的时候,为了防范一些猥琐跟踪男,学过格斗。

对付刘承天那种小白脸不是问题。

但是对上霍放这样的,就是绝对的力量悬殊。

再说这个年代的男人好像很多都脾气火爆。

霍放这句对不起,听起来总感觉硬邦邦的,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人了。

阮棠连忙切换成笑脸,冲霍放摆摆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婚礼的事吗?”

阮棠自认为和霍放是合作关系,下个月初八的婚礼可以说是两人的入职仪式。

霍放来找她,应该是婚礼有什么问题。

霍放摇头,解释道:“我听说女人结婚前有很多东西要买。”

说着,霍放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递给阮棠:“这钱你拿着买你需要的东西,你有票吗?”

要是阮棠没票的话,他改天搞到了再送过来。

前有辛辛苦苦从刘承天手里抠十块钱,后就有霍放来豪送三十块。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虽然阮棠现在心心念念搞钱,但也不会白要人家的钱。

她冲霍放摆了摆手:“咱俩结婚就走个形式,哪需要买什么东西。你自己日子都过得苦哈哈的,还给我钱做什么。”

说完,阮棠一拍脑袋想起来,补充道:“对了,你姐前天送来的彩礼,我今天没带在身上,改天还给你,你留着改善一下生活吧。”

“不用还,给你的就收着。”

这句话是霍放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阮棠一想到那天李婆子骂霍放的话,就觉得霍放过得特别苦。

霍放日子都这么苦了,还咬牙挤出这些彩礼,真是老实啊。

老实人可不能受欺负。

阮棠衣服也洗好了,将盆子端起来,踮脚拍了拍霍放的肩膀。

“既然你坚持不要,我也不会动的,等你什么时候需要了,我再还给你。

还有你的心意我知道,放心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既然以后要搭伙过日子,那就要拿出诚意来。

霍放的诚意是那么贵重的彩礼,阮棠也不会让霍放吃亏。

但她现在还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想了想,将盆子塞到霍放手里。

“你先帮我拿一下。”

说完,阮棠就在兜里摸索,摸出了一颗奶糖。

她想要递给霍放,发现霍放两只手端着她的盆子。

于是剥开糖衣,像喂她以前养的那只德牧犬一样。

捏开霍放的嘴巴,把糖丢进去,再猛的合上霍放的下巴。

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阮棠笑眯眯的拿回自己的洗衣盆,冲霍放说了一句:“先给你一颗糖,以后有好东西了再补偿你。”

说完,阮棠就走了,还要回去晾衣服呢。

甜意在霍放的嘴里弥漫开来,这是他第二次吃糖。

小时候没钱,吃不上,长大了就不想吃了。

但嘴里的这颗糖让他觉得,他其实也挺喜欢吃糖的。

看着阮棠渐渐远去的背影,霍放喃喃道:“你给我的不止一颗糖。”

阮棠的背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霍放也提脚离开河边。

路上遇到了斜靠在树下看书的刘承天,他穿着白衬衣,风吹起他的衣角。

霍放的眼眸暗了暗,看了眼自己的蓝色布衣,又想起来刘承天在河边纠缠阮棠的一幕。

他的眸子盯住了地上的一颗石子。

“啪!”

一秒钟之后,坐在树下看书的刘承天突然将手中的书一丢,抱着刚康复的腿在树下打滚哀嚎。

白衬衫沾上泥巴,变得狼狈不堪。

“谁打我!我的腿,我的腿好疼!我的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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