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男孩骂骂咧咧走了。

晚上我爷我爷回家，看见我额头上的血，微微邹起眉头。

「你又打她了？」

我奶冷笑了两声。「她打了隔壁那小胖子，人家奶奶找上了门来，要我赔钱，我能怎么办。」

说着我奶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死妮子，我告诉你，你是个女人，以后再敢对男孩子动手，我打死你。你天生生下来就是该伺候男人的，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捂着发疼发木的脸，死命的盯着我奶。

可我奶不也是女人吗？

直到晚上，我奶因为一直叨叨我爸娶媳妇的事，我爷听得不耐烦，提着他手里的旱烟锅子，直接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不过片刻，奶奶的额头上就冒出了血珠子。

顺着左侧的脸颊，缓缓的往下流。

「你再叨叨，老子打死你。」

我奶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她盯着的我爷爷，神情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过了几个春秋，她才哆嗦着嘴角。

「我...我不说了。」

我看着我奶，那一刻我仿若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女人是永远要被男人奴役，永远要要被男人打的。

7

弟弟上了幼儿园后，我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家务。

洗衣服、做饭、喂猪、砍柴…

只要我稍稍偷点懒，奶奶就会提着木棍子对我一顿打。

「你个死妮子，天天就知道偷懒，你生到我家简直就是来讨债的。」

每次我都只是忍着，并不说话。

我心里告诉自己，弟弟还小，等他再大点，我就去找妈妈，去过好日子。

直到某天晚上半夜，我被我奶一把从床上扯起来。

昏暗的油灯下，站着个和我奶年龄一样大的老太太。

她浑浊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

「长得不错，有几分乖巧，对方应该能满意。」

还不待我反应，我的身子一阵悬空，我被老太太捞了起来，抗在了肩上。

老人味混杂着烟味钻进我的鼻腔，我无声的挣扎着想从她的肩膀上下来。

老人在我的屁股上猛拍了几下子。「别乱动，你这是去积福。」

直到来到一片坟地上，老人才将我放了下来。

一个穿着黑色布衣衣服的老太太迎了上来。「这就是你给我孙子找的冥婚女孩，可我听说她是个哑巴，而且亲妈也被她克死了。」

老人瞪了她一眼。「有一个就不错了，你以为还是以前，现在都是独生子女，有哪户人家愿意把女孩子供出来，现在能找到个，你就应该烧高香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行吧，你可是说了啊，只要我孙子行了冥婚，我媳妇再生一个也还是儿子。」

老人冷淡的点了点头。

我迷茫的盯着两人，我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直到我被抱着关进了棺材里。

那一刻我才感觉到害怕。

我疯狂的挣扎着，用力的推搡着棺材板子，两个老人终究是没有敌过我，

他们被我推倒在地上。

哎哟哎哟直叫唤。

我从棺材里爬了出来。透过月光，我看清了棺材里的人。

男孩身体被水泡得发涨，脸色铁青得如同索命的恶鬼。

我身子猛的一抖。

我踉跄着逃了。

可我刚跑到半路，我就看见了来找我的我爸。

我惊喜的迎了上去，我以为我爸是来救我的。

没想到，他憨厚的脸上，露着铁青。

也不言语，抗起我就往坟地里的方向走。

他将我丢到了那个装着小男孩的棺材内。

盖住了棺材板。

我尖叫着拍打着棺材板。

直到我爸憨厚的声音从棺材外传来。「抱歉，孩子不听话，你们现在可以把钱结了吧。」

老人的嗓音接踵响起。「行，这里是 1 千块，你们把嘴巴给闭紧了，不然以后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我可不找你们了。」

「好，好。」

听着外面的声音，绝望侵袭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不知道我的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以为我要死了，没想到我只是在棺材里和那个死去的小男孩睡了一晚，第二天晚上我就被放了出来。

临走的时候，老人塞给我一块钱。「你别怪别人，只能怪你命不好。」

我拿着老人的钱，我很激动。

好像陪死去的小男孩睡一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为有钱后，我就可以去学校，有钱我就可以买冰淇淋了。

后面老人又让我陪死去的男孩睡过几次。

每次出来老人都会额外给我一块钱。

渐渐的，我存的私房钱有了好几块。

而我爸也成功的谈上了个女朋友。

那女人的下巴很尖，颧骨很高，头发烫着波浪卷。

当着外人的面，她会对我和弟弟嘘寒问暖。

可只要没有人她就会打我和弟弟。

有时候弟弟会问我。「姐姐，妈妈和你说的不一样，她好凶好凶。」

我望着白茫茫的天空，揉着他的头。

眼眸里全是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