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渊却视线却只落在楚水瑶身上,丝毫未顾忌她,直接应下:“既是如此,夫人你便同铃月一起吧。”
“……是,夫君。”
楚清欢心口发闷,还是起身执笔。
楚水瑶眼带轻蔑,只等楚清欢的拙劣画技遭人嘲笑,到时她再题字作对比。
这样,楚清欢上次在茶楼堵她的这口气才算是出了!
然而随着楚清欢手底画笔移动,楚水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楚清欢笔下,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鹿站在漫天雪地中,白雾环绕。
画中那双纯真透亮的鹿眸撼动人心,更称点睛妙笔。
“千岁夫人果真妙手丹青,这鹿惟妙惟肖!”
“有吴道当风之意,徐翁风流之雅啊……”
……
夸赞声翩然入耳。
楚清欢表面淡然笑着,心里却刺痛不已。
依照此时,她确实不该会作画,这些都是前世晏承渊手把手,一笔一画教她的。
他也曾那般对她好,可笑里面竟然没有半分真心!
前世种种原本已下定决心割舍,却因一幅画莫名涌来酸楚。
晏承渊掩住眼底诧异,低声对楚清欢道:“你倒不是那么不学无术。”
“夫君眼界高,妾身这点画技自然入不得您眼。”
楚清欢淡淡回。
晏承渊话一噎,随即冷笑:“有自知之明便好,你这点画技本就比不上铃月。”
一旁的楚水瑶听了,立即得意的瞥了楚清欢一眼,神色飞扬:“铃月谢千岁夸奖。”
楚清欢只木着脸一言不发。
见状,晏承渊眉头一蹙,也莫名不高兴起来。
竞拍开场。
晏承渊一反常态,亲自出面高价买下楚水瑶的画作。
可轮到楚清欢的画出场时,他却不再举牌。
在场众人见晏承渊不出价,皆面面相觑,竟一时无人敢拍。
“夫人若怕丢面,你同我说几句软话,为夫倒也能勉强收下。”晏承渊看了一眼楚清欢,故意道。
楚清欢心中无语:“不必,寻不着欣赏之人,那画扔了也并无不可。”
晏承渊面色骤然难看。
就在这时。
人群之中,突有一人悠哉举牌。
拍卖师高声喊:“镇国公之子萧云廷出价黄金百两!”
楼阁之上。
晏承渊脸色顿时黑沉,立即看向身旁的楚清欢。
见楚清欢面露惊讶探身去看,他眉头便是一皱。
记起了自己让暗卫去查楚清欢时,特意禀报的一件事。
若没有皇帝赐婚,楚家拿她替嫁一事。
这个萧云廷此刻恐怕已经到楚家求娶她!
按照惯例,买家与笔者可见面。
然而轮到萧云廷求见之时,晏承渊却直接领着楚清欢离开。
回途马车上。
晏承渊悠悠冷笑:“竟能惹大理寺少卿垂怜,你倒是有本事。”
楚清欢觉得他莫名其妙:“不过是妾身的画恰好入了他的眼罢了。”
她倒是听说过萧云廷之名。
镇国公世子,出身将军世家,为人素来肆意不羁,能文能武。
前世镇国公以身殉国后,他便接过父职,镇守边关。
而他最传奇之事,便是违抗皇帝赐婚圣旨。
可不论前世亦或今生,她对这人的印象也仅限于此,并无任何私交。
晏承渊却并不信,语气越发古怪:“你们不认识?那他为何豪掷百金?刚刚为何要见你?又为何准备上楚家提……”
猛然醒悟自己失态,他及时止住话口。
楚清欢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倒是被他前面的话气得心口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