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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看不下去,将水果扔在门口,狼狈离开。


最后,程鸢一个人回了家。


当晚,父母和傅临渊都没有回来。


直到三天后,他们才终于出现,却是带着陶思一起。


程鸢一下楼,就看到陶思站在傅临渊身后,怯怯的看着她。


她当场僵住。


傅临渊将陶思护在身后,似乎是在安抚她的不安,“程鸢,陶思她刚出院,没地方住,一个人也不方便,只是来家里借住一段时间,好吗?”


在程鸢成为植物人的那些年,陶思便是住在这栋别墅,只是程鸢醒来后,她就搬走了。


“程小姐,对不起。”陶思颤抖着开口:“上次我不是故意破坏你的婚礼,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程母连忙安慰:“思思,我们都不怪你。”


陶思还是低着头,一副很怯懦的样子,“以后我会正视自己的位置,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只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有流氓骚扰我,我很害怕,等找到新房子,我就搬走……”


程父也劝程鸢:“程鸢,就收留她一段时间吧,思思无父无母,怪可怜的。”


可怜。


他们都用这两个字把她高高架起。


仿佛程鸢不答应,就是冷血无情。


她的指尖深陷在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


最后,程鸢只得白着脸,僵硬的点头。


晚上。


父母做了一大桌子菜,程鸢站在餐桌前。


看着桌上的水煮鱼、宫爆鸡丁、麻婆豆腐……


她迟迟没有落座,因为,这些全是她不爱吃的辣菜!


直到傅临渊走过来:“程鸢,怎么不坐。”


程鸢欲言又止,坐下后,却不知道该如何下筷。


倒是陶思坐在傅临渊的另一边,吃的很满足。


“思思,你刚出院,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鱼,多吃点。”


程母一边说一边宠溺的给陶思夹了一块鱼。


陶思笑着接过来,却在吃的过程中不小心被鱼刺卡住了。


傅临渊立刻放下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部,顺手给她递了杯水。


父母也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陶思身上,甚至都没人注意到,程鸢几乎没怎么吃饭。


她看着这满桌陶思爱吃的菜,忽然有些认不清。


到底谁是谁的替身。


程鸢默默的上了楼,但没有人发现。


她呆坐在房间里,想着刚醒来时,听身边朋友谈起陶思。


他们说傅临渊那时绝望的快死了,才把陶思留在身边,让她穿跟自己一样的裙子和鞋,留一样的长发,喷上一样的香水……


一开始,他对陶思算不上好,甚至说得上喜怒无常。


陶思穿着不合适的高跟鞋,脚磨破了也不敢跟他说,对香水过敏,身上起了红疹也还是天天喷。


后来,有一次在国外,傅临渊所在的地区地震,他被困在废墟中。


陶思疯了一样的在废墟中找了三天三夜,险些去掉半条命,才终于带着救援队找到了他。


那次之后,也许是终于感动了傅临渊,他对她逐渐没再那么恶劣。


而陶思也始终伏低做小,卑微的陪在他和程鸢父母身边。


最后他们全部都接纳了她。


可偏偏是这个时候,程鸢醒了。


程鸢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没醒,陶思是不是就真的会取代她?


得到父母的关心,得到傅临渊……全部的爱。


她下意识觉得心痛,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设想。


半夜。


她腹痛了起来。


今天,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


程鸢痛的脸色惨白,强撑着下楼给自己倒热水。


客厅安安静静的,她只开了厨房的一盏小灯。


程鸢将红糖倒进锅里的热水,疼得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傅临渊低沉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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