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人到中年与初恋重逢,来了个闪婚。
结果后妈进门不到半年,两人一起车祸离世。
后妈还留下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儿子
老头子遗嘱里要求我管这个没半点血缘的弟弟到大学毕业,才能继承所有财产。
一开始,我冷笑将叛逆的继弟从网吧里薅出来,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乖乖听话。
后来,他伸手将我的掌心按到他脸上,哑声道:「哥哥,再用点力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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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律师电话时,我正在办公室里听那些高管胡说八道。
料理完我爸跟他老婆的后事,我着手公司上的事。
老头子虽然色令智昏,人到中年了还跟初恋来了场闪婚,但大事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在接到律师电话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老头子和我妈是商业联姻,两人不见得多喜欢对方。
他们在婚后十年和平离婚,后来我妈遇到真爱,一个法国男人,现在定居在国外,还生了一个混血女儿。
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我亲缘淡些,很正常。
所以,在律师告诉我,老头子之前准备好的遗嘱里面有个附带条件时,我真想不孝地去挖他的骨灰出来问问,他是什么牌子的恋爱脑!
老头子的遗产确实全部留给我,但有个条件,我要继承他的全部资产,必须管他那继子到大学毕业。
他那老婆的儿子,我只在葬礼上见过,一个看起来相当孤僻的少年,在读高三。
但不得不说,他长得和他妈有点像,也难怪老头子爱屋及乌。
可惜即便明知那个少年已经没有在世的亲人了,我也没有要管他的意思。
当圣母是很麻烦的事,当然,当圣父也是。
「所以, 」我面无表情看向律师,「我爸的意思是,在那小子大学毕业之前,我只能继承他一半的资产? 」
律师的语气很冷静,他说:「是的。 」
我没办法和死人理论,说到底,全天下的父母也不都是正常的。
接受父母并没有那么爱自己,也是我成长的一课。
老头子拿我当继承人,我妈拿我当任务,只有我出生之后,他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但老头子显然还是有点刷新我的认知了,他居然早早就为了别人的儿子做好打算。
律师将我那半点血缘关系不沾的弟弟的资料拿给我看,我翻开的同时随口问了句:
「他叫宁泽洲是吧?成绩怎么样?」
大概是我早就习惯了这个圈子的一些规则,加上没办法和死人理论,我现在想到的事只有解决问题。
律师还没回答上,我就翻到了下一页关于宁泽洲在学校的表现。
在成绩那一栏,我只有一个字形容:烂。
我读书生涯里,从小学到研究生,中途历经跳级和保送,很难想象有一天自己要管一个成绩这么烂的学生。
说句不好听的,我往试卷上撒把米,鸡都考得比他好。
老头子临死前真是给我留了道难题。
律师看我脸色不好,小心翼翼来了一句:
「喻总,还有一件事,宁泽洲今天在学校和人起了冲突,学校那边请家长了,您要是有时间,不如过去一趟……」
我闻言冷笑一声,我说怎么今天来找我,原来是到了不得不找的时候。
「我知道了。」
说是这么说,但我依旧没有要亲自去一趟的打算。
要管一个人几年在我看来很简单,钱给够了,让别人去管就行。
我很快就安排了人去这个便宜弟弟的学校。
只不过得到的反馈很不乐观,我安排的人回复说他不仅没有见上我的便宜弟弟,甚至还从他的班主任那得到了非常不好的评价。
一个学习成绩差,甚至无心学习、逃课、惹是生非的学生,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问题,现在想大学毕业的事,太久远了。
我有点头疼。
最糟糕的事接下来的几天,我安排的人致电我,说那个姓宁的小子不仅没有搭理他,还让他转告我,别多管闲事。
我被气笑了。
说得我乐意搭理他似的。
要不是老头子那份遗嘱,我估计很快就忘记这么个人。
宁泽洲已经高三了,就这样下去,大专都不见得能考上。
我当然不关心他的未来,但是我关心老头子留下来的资产。
在我派去的人实在拿宁泽洲没办法之后,我给宁泽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一道明显带着少年音的声线:「喂?」
我沉默片刻,开口:「我是喻晟。」
我的自我介绍虽然简洁,但是对面明显知道我是谁,半晌嗤笑了一声:「是你啊,有什么事?」
他那边响起了一些嘈杂的说话声和游戏声,像是在网吧。
我的语气很平静:「我的助理应该和你联系过,由于家父的遗愿,在你自立之前我会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方便的话,在你高中生涯剩下的日子里我会给你请家教,提供一定的经济支持。」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份照顾和我要继承的巨额遗产息息相关。
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等他回复。
结果不过两秒,我听见那边传来冷笑:「由于家父的遗愿?说你孝顺好还是说你善良好呢,喻总?」
他的语气里不掩阴阳怪气。
「我只说一遍,我不需要什么家教和经济上的帮助,你和你的助理少来烦我。」
说完,电话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