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四年前!”
楚宴才刚刚出声,只听卿月一声厉呵,她眼睛红的厉害,死死的瞪着楚宴,那种恨平日里已是压不住,但一旦有人撕开了这个口子,便全部的倾泻而出。
那双往日里清冷无边的眸子,此刻恨怒一片,“楚宴,别跟我提四年前,你不配!”
卿月咬着牙,恨恨的看着他。
楚宴心口痛成一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将他的女孩变成这个样子。
楚宴眼睛渐渐泛红,心如刀割。
他知道自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真相,也需要告知月儿真相。
“月儿,我们谈谈。”
楚宴道,声音沙哑的厉害,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听到楚宴的话,卿月眼中的冰冷几乎凝成实质,“楚宴,别这么喊我,我恶心。”
“还有,我跟你无话可说,没什么可谈的。”
一句一句,话如利刃,生生刺进他的心口。
她不想看见楚宴,一眼都不想,她必须离开,否则她几乎压不住心中的恨,恨不得与他决一死战,同归于尽。
卿月转身就走,却下一刻,猛地被人抓住手腕。
卿月眼神一厉,腕中匕首反手就朝着楚宴的面门刺去,他却似不怕一般,抬手挡住,一把将卿月给抱在了怀里。
那匕首深深的刺进他的手腕,鲜血瞬间溢出。
他声音沙哑到了极致,却好似整个人都在颤抖。
可卿月万没想到楚宴会这般,整个人瞬间杀意暴涨,当即对着他就攻了上去,可楚宴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死死的抱着卿月,“月儿,我是你的阿宴哥哥,我是你的阿宴哥哥……”
“楚宴,你发什么疯!放手!”
卿月怒呵,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可楚宴好似魔障了,竟是不顾伤痕,不顾疼痛,只死死的抱着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四年前发生的事情……”
他赤红着眼,哑声解释着。
在恨怒中的卿月听到他的话,更是怒不可遏,手中的匕首从他的胳膊上狠力划过,这话似触碰到了她的逆鳞一般,那匕首带着鲜血拔出,对着他的心口狠狠的刺下!
本来,不想这般杀你,太便宜你了!
至少要拆穿他的真面目,可是他竟然否认,竟敢说四年前,这让卿月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匕首抬起,对着的是他的心口,那是要命的地方!
楚宴,你欺我辱我,伤我害我,负我,我要杀了你!
可下一瞬,便听到他嘶哑到了极致的声音,“我中了蛊,我不知道身边的人是卿云瑶,我以为娶的是你!”
悔恨,痛苦,压抑到了绝望,通通凝在这一句话中。
原本他想等查清真相再跟月儿说的,可是做不到,在吐出情蛊的那一刻,他的大脑蓦的清晰,当推断出事情真相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等不及的要告知月儿真相,与她相认。
卿月手中的匕首一顿。
她已经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当她看到楚宴的脸,整个人却是僵在那里。
那样清冷淡漠的人,此刻满眼都是泪,赤红一片,哪里还有曾经的冰冷和厌恶,只有无边的痛和爱。
“楚宴,你又在搞什么把戏?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吗?”
卿月一把将他推开,冷冷的说道。
这一刻的楚宴真的狼狈,他的手臂肩膀被卿月的匕首给刺了几刀,伤口都挺深,鲜血溢出来,将他的衣衫都染红了。
可他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就站在那里,一双眼只盯着他。
“楚宴,你怕了吧?怕我说出真相,怕你和卿云瑶的阴谋被公之于众,怕你的野心勃勃再也藏不住是吗?呵呵……好好等着吧,我会亲自亲手拆穿你们的真面目!”
“只是我没想到一向倨傲冷淡的幽王爷,竟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是啊……过去那么多年,我竟是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你。呵。”
卿月冷声嘲讽,对楚宴的这番模样以及说的话是半点儿不信。
这边的动静终究是太大,过往尚有路人,终是引起了注意。
卿月转身就走,一眼都不去看楚宴,他说的话,她一句都不信。
楚宴当即就要抬脚追上。
嗖的一声,卿月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他的面门掷出,楚宴一个偏头,匕首直接插在了枫树上,似一条线,被切割成了两半。
这一次卿月头都没回,脚步越来越远。
楚宴站在那里,只觉伤口痛的他几乎站不住。
卿月混混沌沌,心里难受的无处宣泄,脑袋也疼,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终究还是回到了煜王府。
好像除了这里,她哪里也去不了。
却不想,刚回府,就从前厅冲出个人,平阳郡主红着眼冲到了卿月的面前。
她上下打量秦晚,看到她身上沾着的血顿时受惊不已,“你,你受伤了?”
“别人的血。”
卿月瞥一眼,脸上带着疲惫,出声道。
她的眼睛很红,神情落寞,身上沾着血,这副模样一看就是经历过打斗,一进府的瞬间就有属下去禀告凤翎了。
“你来干什么?”
卿月看一眼平阳出声问道。
她现在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很累,压根都没有心思去应付平阳,却没想这话一落,面前小郡主的眼睛瞬间就红的不行,她抿着唇看着秦晚,欲言又止又满眼愧疚,“对,对不起。”
卿月拧眉,不解。
平阳抽噎一下鼻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喊你去南郊山,你和六哥就不会遇到刺杀了,我,是我……”
“跟你没关系。”
还以为平阳是遇到了什么事,却原来是说这个,不等她话音落下,卿月就打断了她。
“是我自己想去的,如果我不想去,便是你喊我,我也不会去,所以跟你没关系。”
卿月又说了一遍。
可平阳心里还是难受,她去看了四哥哥,他身上不少的伤,听说还坠崖了,只要想想,她心里的愧疚几乎就要将她淹没。
“回去吧,我累了,就先回去院子了。”
卿月很累,也无心去安慰小郡主,抬脚便想走,却听小郡主道,“秦晚,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