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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打零工下班的时候,捡到了抱着吉他睡在天桥下的季时言。


他跟几个抢地盘的流浪汉发起了冲突,于是直接扔了吉他一打七。


理所当然地打输了。


浑身是伤的季时言背着吉他在马路上走,天空下起大雨,雨水混合着伤口的血一起流下来。


我终究还是没看过去,举着伞小跑上前:


「处理一下吧,会感染的。」


我把季时言领回了家。


跟流浪汉打架的时候,他凶得像头不要命的独狼。


我给他涂药的时候,他又像只疼了也不吭声的小狗。


涂完药,我把在便利店买的面包分了半个给他。


他嫌弃地皱起眉头:「……工业香精。」


「那你想吃什么?」我自己咬了一大口,翻了个白眼,「芝思家的蛋糕肯定没有工业香精,一个小切角一百二十块钱,有种你吃那个去。」


他不吭声,默默把那半个面包吃掉了。


晚上,季时言在我家打地铺。


白天,我去打零工,他去卖唱。


他唱得好,但性格冷淡,和周围的小贩都处不好关系。


只有一个卖花的姑娘,他对人家特友好。


我打趣他:「哟,喜欢人家?」


他就发脾气:「严絮,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我后来终于知道了季时言为什么一门心思和卖花姑娘处好关系。


周五下班,他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在家等我。


「严絮,你没有男朋友吧?」


我差点气笑了:「哪有你这样的,花都买了才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有也没事。」季时言说,「把他踹了,选我。」


我又笑:「你成年了吗?」


季时言气坏了,摔了玫瑰花夺门而出。


晚上,睡着的我被他拍醒。


「这个给你。」


「啥,是钱吗?」我揉着眼睛。


「你怎么做梦都想着钱!」季时言气急败坏,「是我的身份证!」


「这下放心了吧!我成年了!」


……


我和季时言在一起了。


第一周,他仍然在地上打地铺,亲亲就害羞,抱抱就脸红。


十八岁小男孩的纯爱程度让人目瞪口呆。


终于,我拍了拍床:「上来吧。」


两小时后,我对这一决定感到深深后悔。


年轻人没有技巧,全是真心。


天快亮时,他把我抱进怀里,吻了吻我汗津津的脸。


「严絮。」


「嗯?」


「全世界你是不是最爱我?」


「你排第二。」


季时言瞬间火了,他猛地爬起来。


「第一是谁?」


「人民币。」


季时言:「……」


他眨巴两下眼睛,半晌自己安慰自己:「也行吧,至少不是个男的。」


他重新在我身边躺下,满足地从后面拥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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