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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选择。

洲洲夜里果然发烧了,吃了仅剩的美林,又物理降温。

我和姐姐轮流哄着,折腾一整夜才退烧。

第二天一早,爷爷打电话说他也发烧了,咽喉疼。

我心想该不会是洲洲摔沟里受凉复阳了,又传染给爷爷?

如果是那样,可太好了。  

不就是发烧而已,多大点事儿,相信我那一生要强的爷爷一定可以被疾病战胜。

爷爷烧得全身疼,村里的赤脚医生说得先退烧:「不过现在退烧药不好买。」

我说家里还有半瓶洲洲吃的退烧药。

「快去拿来,儿童的退烧药更安全。」

「可惜昨天刚刚被爷爷倒光了,他不相信发烧能烧死人。」

村医直说老李头你糊涂啊,退不了烧,你再硬朗的身子也撑不住。

爷爷还嘴硬:「发烧怕啥,我年轻时候烧到  42  度……」

好家伙,您真厉害。

爸爸在村里问别人要了两片布洛芬,他吃了这才退烧。

本以为没事了,谁知第三天晚上,爷爷又烧了起来,喘不上气。

我说去医院吧,他拿水杯砸我:「发烧能烧死人?大过年的你送我去医院,这么不吉利的事你也干得出来?盼着我早死是吧!」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话是上午说的,人是晚上没的。

爷爷临去前还安排爸爸:「别让你闺女摸我棺材,她不吉利。小铎举幡,小铎……」

小铎就是堂婶的儿子李铎。

我就摸就摸!

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你举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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