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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伞面交叠,雨水顺着宋斯年的伞落到阮令仪的伞上,又落到宋斯年的肩上,将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打湿了一小片。


阮令仪连忙收了伞。


她和宋斯年面对面站在了一把伞下。


说实话,这个距离已经突破社交距离了。


她一抬手,就能碰到宋斯年的衣服。


如果她抬头,好像能吻到男人的下巴。


“撑伞。”


宋斯年将伞柄往阮令仪的方向递了递。


阮令仪顺手接过。


下一秒,宋斯年俯身,一个公主抱把阮令仪抱了起来。


阮令仪一惊,手臂本能地环住了宋斯年的脖子,双手用力,稳住了雨伞。


这距离比刚才更近了一点,男人下颌处的小痣就在她面前,清晰无比。


阮令仪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对阮令仪而言,可能需要两步才能跨过的积水,对男人而言,不过需要一步。


宋斯年抱着阮令仪走到了屋檐下的干燥处,将人放了下来。


宋斯年从阮令仪手中,将伞接了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走。


阮令仪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她面前弯下腰,将视线降到与她平行的高度。


他们的鼻尖相隔不过五厘米。


阮令仪屏住了呼吸。


明明靠得更近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半晌,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笑了一声:“宋太太,呼吸。”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阮令仪看着宋斯年,突然发觉自己今天前功尽弃了。


她一整个晚上对他挑逗,与他拉扯,却还是在屏住呼吸时漏了怯。


也不知道宋斯年会怎么看她今晚的行为。


“宋太太,下次想见我,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男人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到达眼底的笑意,“早点睡吧。”


宋斯年并没有跟着阮令仪上楼,他坐在车里,一直看到十六楼的客厅亮起灯光,才对司机说道:“走吧。”


阮令仪站在窗边,看着那辆熟悉的宾利消失在夜色之中,才伸手进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领带夹。


纯银的领带夹,配着高净度的蓝宝石,和宋斯年今晚的蓝色领带格外相配。


他说下次想见他,不用像今天一样,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可是在他说这句话之前,她已经开始绕新的圈子了啊。


黑色的宾利急驶在雨幕中,宋斯年闭着眼,摸了摸光秃秃的领带。


他沉思了片刻,打了电话给尚在港城的程砚白。


“宋少爷还能想起我,真不容易。”


“我在东城遇见了令仪。”宋斯年没有理会程砚白的调侃,开门见山道,“她回国了。”


“我知道啊。”程砚白有些不解,“令仪春节之后就辞了在惠灵顿医院的工作,还托我帮忙,将自己的简历投到了市一医院,她早有回国的打算了。”


说到这里,程砚白突然笑了:“怎么,她没有告诉你?”


宋斯年沉默了,那头的程砚白瞬间笑得更欢。


“你们这夫妻做的也是挺有意思的。”


程砚白大概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我真是奇了怪了,你们结婚之前不是关系还挺好的,把臂同游也不是没有过,怎么结婚之后反而变疏远了?”


宋斯年捏了捏鼻梁,没有接他的话茬。


半晌,他问道:“你说,她是不是还在查她父亲的事情?”


“这只有令仪本人才知道了。”程砚白的声音也沉了下来,“之前家里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很大,但她回了程家之后,从来没和家里人提过。”


“她从小有自己的成算。”


“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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