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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年前,还没有嫁给魏云霆的时候。

回到了十年前,她还没有伤敖彻那么深的时候!

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敖彻呢,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小姐,二少爷在侯府。你落水之后患上风寒,病重难愈,楚氏就将咱们发落到这寺庙来了。这寺庙离侯府几十里,怎么见啊!”

扶渠愤愤不平:“楚氏说什么寺院清静,利于静养,却连汤药补品都不给,连多两个仆从都不许带!分明是要小姐自生自灭!”

敖宁记得,楚氏,就是敖月的娘。

敖宁有位大伯,楚氏便是大伯的正房夫人,楚氏和大伯生了个儿子叫敖放,而敖月是大伯小妾所处,从小养在楚氏身边。

后来大伯亡故,敖宁的爹威远侯见楚氏孤儿寡母可怜,便将他们接到侯府生活。

想起方才扶渠说什么落水,敖宁努力的思索,她记得好像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为了救敖月落水过一次。

当时敖月莫名其妙的叫她去冰嬉,然后敖月就掉进了水里。

敖宁去救她,却直接被拖进了水里,脑袋还重重磕到冰面,这还不算,敖月踩着敖宁爬上来之后就跑了,留敖宁在冰水里险些丧命。

那楚氏更是狠绝,见敖彻把她救上来之后,直接把她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就是想让她死在这里!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母女两个个顶个的歹毒。

敖宁从小便把敖月当成亲生姐妹一样处处维护,敖月说什么是什么,要什么给什么。

她更是敬重楚氏,简直将楚氏当成了自己娘亲。

结果他们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只恨曾经她还如此善待他们,看不出楚氏这一家人都是一群吃人肉啖人血的白眼狼!

“扶渠,收拾东西,咱们回府。几十里路而已,走着走着就到了。”

从前带兵打仗,百里奔袭也是常有的事。

敖宁穿起外衣,起身向外走。

扶渠闻言,迅速收拾了她们那点可怜的行李,兴冲冲的跟在敖宁身后。

“小姐,咱们这是回去找四小姐算账吗?四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总是欺压您不说,这次还想害您性命!您竟然每次都觉得他们是无心的,这次您可一定不能再心软了!还有楚氏,仗着自己主持府中中馈,处处克扣压榨,把四小姐养的白白净净,却让您吃苦受罪!”

敖宁却好像没听见,走的极快。

扶渠又叫了她一声,她才恍然:“你方才说什么?我落水之后好像耳朵不太好了,没听清。”

扶渠又哭了:“小姐您的命太苦了,落了水染了一身的重病不说,还磕坏了脑袋,耳朵也不太好了!就该把四小姐千刀万剐!”

这句敖宁倒是听见了。

“敖月是该千刀万剐,但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敖月的事情先放一放。”

在剐了敖月之前,敖宁要先去见一个人。

一个,让她重生一世,想要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的人。

敖宁风风火火的往山下走,这寺庙坐落在山林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出了人命也不会有人知道。

楚氏把她丢在这里,居心可见。

刚走到半山腰,敖宁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还未来得及反应,四周的草丛里就窜出一群大汉,个个三大五粗、黑布麻衣,手上拎着大刀,将她和扶渠围在了中间。

这是遇上了土匪。

从未见过这阵仗的扶渠,吓的一声尖叫昏了过去。

敖宁镇定的把身上戴的可怜的几件首饰摘下来,扔了过去:“诸位好汉,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么多,若是不够,等我回城再遣人给你们送来。”

那些土匪不屑的笑了起来,直接无视了那点首饰,而是贪婪的看着她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小脸:“钱我们要,人也要。”

其中两个土匪直接上前去扯敖宁的衣服。

敖宁向后一躲,却躲的并不利索,被对方撕下了一角衣襟。

怪只怪落水之后伤寒未愈,她这身子还很虚弱。

若是没有生病,再加上前世她征战沙场的武艺,自是不用惧怕这些土匪。

可现在,她一个病弱之躯,还拖着一个昏倒的丫鬟,想要自保都难。

堪堪后退,却不及这些土匪步步紧逼。

“我爹是威远侯,我夫婿是声名赫赫的敖彻,你们若敢动我,他们定会叫你们不得好死!”

敖宁无计可施,只盼父亲和敖彻的威名能将他们吓退。

“我们杀的就是威远侯的女儿!小丫头,乖乖听话,哥哥们爽够了就送你上路!”

话音未落,一双双肮脏的大手便朝她伸了过来。

却忽然,有一袭紧蹙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比马蹄声先到的,是一只破风而来的羽箭。

箭身堪堪擦过敖宁耳畔,撩动她几丝长发,直射向冲在最前即将碰到敖宁的土匪的胸膛!

那土匪被这一箭带着飞出数丈,才掉在地上断了气。

敖宁这两生两世,只见过一个人挽弓能射出这样摧枯拉朽的劲道。

恍然回过头,她便看见,敖彻一手持弓,一手攥着缰绳,驾着黑马,踏着白雪,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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