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很好听,但我从未听见过,不确定是不是族里的人,没敢贸然说话。只听身后那男子关了门,然后又走过来两步,不知坐到了哪里。
算了,族门有人把守,定是族中之人,来看我笑话的吧。
想到这,我跪的更加笔直了些。
又是很长时间过去,我的肚子响了又响,香才燃到一半,我实在有点挺不住,踉跄了身形,赶紧又跪正。
身后男子这时又开口,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很有力量,却又莫名的好听:“小姑娘,你叫什么?”
我怕我晕倒,便也就接了他的话茬:“迎春。”
男子又是一笑,“长得如此丑陋,我看你该叫枯木才是。”
这下我更确定他是族里的人了,毕竟没见到我的正脸就知道我长得丑,于是我也放下心来,倔强回道:“只要在十八岁生辰当天成婚,我就能变美,我可是很漂亮的!”
那人默了片刻,问道:“所以你才要抛绣球?”
我点头:“族长婆婆说我这是病,还是能好的,只要有人愿意娶我。”
那男子这次接话倒快,声音轻轻,听不出情绪,他说:“嗯,确实有病。”
他虽说我有病,不过我也没放心上,毕竟从小到大,说我有病这种话听得多了,我已经波澜不惊。
不知是不是错觉,手中的香仿佛燃的快了些。
那男子见我不说话,又开口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我说不知,他正要说什么,却听得身后木门吱嘎一声,有谁推门进来了。
这次来的人,我识得他的声音:沈星。
沈星走到我身前低头看我:“迎春,听说你被罚了,我来看看你。”
我仰起头看他,他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在我面前有些高了,说话不便,于是蹲下来,洁白的衣衫立马沾了地上的灰尘,他也权当没看见。
我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从提着的木盒中拿出一块糕点递到我嘴边:“迎春,吃点东西吧。”
我把脸移开,接着眼观鼻鼻观心,“我得罪神明,得赎罪,要香燃完才能走。”
言下之意,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沈星倒也不强迫我,收回了手,往我身前的蒲团上一坐,就那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