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怀孕那天，协议到期，沈时声毅然决然提出离婚。

我没有纠缠，瞒下消息，选择离开。

我本以为我们会就此结束，没想到不久后我们再次见面。

我疏离淡漠，他也不越雷池。

直到得知我怀孕后，沈时声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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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上，我紧靠着冰冷的墙壁，反复揉搓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孕检报告单。

医生不久前的嘱咐，不断地在我耳边回响，

「已经两个月了，丈夫没来陪你吗？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很需要人照顾的。

「想做掉也要尽快，但你要想清楚，你身体不好，如果做掉下次再想怀孕可就难了。

「夫妻之间，还是要好好沟通一下，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之后再做决定。」

电话响了起来，是沈时声打过来的。

我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内，沈时声给我打的第五次电话了。

我心里一团乱麻，本想还像前四次一样摁断，可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接通。

沈时声不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不是约好了今天在香榭签离婚协议吗？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来？」

香榭咖啡厅，是我们很久之前就约好要离婚的地方。

因为他不常回家，所以我们哪怕连见一面离个婚都是要约好的。

夫妻之间，活得像个笑话。

我盯着手里的验孕报告单，沉默了片刻，「沈时声，我……」

那边迟疑了一下，「怎么了，你今天很忙吗？」

「没事，字我已经签好了，忙的话我就先找人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公司，你抽空签了就行。」

他真的很想离婚。

我失笑一声，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转而又开始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莽撞开口。

差点就忘了，沈时声盼这一刻，已经盼了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真是怀个孕，把自己也怀傻掉了。

我痴缠了他三年都没能留住他，竟然有一瞬间会妄想，拿一个并不成形的孩子牵住他的脚步。

就算牵住了又怎么样呢，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我们的孩子。

最后也不过是相互之间徒惹厌烦，徒增苦恼罢了。

更何况，他曾说过，他最讨厌小孩了。

我将手里的孕检报告单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走出医院的一瞬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沈时声，你真的就那么想离婚吗？」

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漫不经心的低笑声，语调懒散，「姜年，我想不想离婚，你不知道吗？」

是啊，我最知道了。

我从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目的地，「不用改日了，你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那边状似随意地嗯了一声，「没事，慢慢来吧，我不着急。」

我挂断电话，转过头望向外面匆匆而过的风景，心里微微有些酸涩。

永远都是这样，他对我，永远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