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颤着声音,身子甚至在微微发抖。
「哭什么,过来,我抱。」
我大步冲过去。
看到的却是阿昆推着车走过来:「宁姐,你怎么哭了?」
「不是野哥说的嘛,他的车跟你的永不落单,我想着你骑走了,就把小黑推出来打了打火。」
哦。
刚才是我的幻觉啊。
我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有人说,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以后遇到的任何人都是尔尔。
是我执念太深了。
过去三年,都没有认清现实,还祈祷着真的有奇迹发生。
回去时,所有人都在等我。
看到我一头蓝发,一身机车服,我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
「哪有一点女孩子家的模样,怪不得顾淮景不要你。」
我站在门边。
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转身要走,我爸叫住了我:「还想去哪儿?」
「滚进来。」
「给顾家打个电话去,道个歉,就说自己非顾淮景不嫁。」
「婚礼请柬都发出去了,哪有不结的道理。」
「还有,把你头上那乌七八糟的鬼颜色给我弄回去,顾家不喜欢张扬的女人,懂不懂?」
我慢慢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笑了:「为什么我要道歉?是他要给自己的前女友一个家,是他要退婚的,我成全他有什么错?」
我爸站起来一巴掌就扇在了我脸上:「混账!他糊涂,你还能糊涂不成?怎么不动动你的脑子想想,顾家能让一个二婚的女人进门吗?」
脸上火辣辣地痛。
他继续说:「就算是他外面有女人怎么了?这圈子里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只要威胁不到你顾太太的地位,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轻轻抚了抚脸庞,扯了扯唇:「你们两夫妇能各玩各的,但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爸气得胸膛起伏,顺手就抓起桌上的杯子朝我扔过来:「一个野种死了就死了,三年了,你还要死不活的,要跟他守寡一辈子吗?」
「戚婉宁,我再说一遍,这个婚不可能退!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顾家那边!」
杯子我没躲过,擦着我的脸过去,还是在我眉边划了一道血痕。
恍然间,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祁野在那场比赛坠崖后,我得了重度抑郁症,手上全是割腕的痕迹。
被佣人发现救回后,父母说我矫情,一个富家千金身在福中不知福能得这种病。
他们不理解我,也不关心我,因为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就各自有自己的小家庭。
我不明白,既然他们不相爱,为何要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