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学,傅景琛去哄赵奕然了,应该是带着小弟去了赵奕然家的奶茶店消费,好哄她开心。
等在门口的亲叔叔,大概率被他放了鸽子。
这不就便宜了我?
我故意把头发绑起来,露出被打得红肿的脸,暗地里在大腿上猛掐一把,疼得自己眼圈泛红才赶忙跑到门口。
远远地我便看到傅斯年拉风的哈雷摩托停在树下。
他为人叛逆,明明拿了皇家艺术学院的 offer,却为了逃婚直接放弃,气得傅老爷子差点心脏病发,直接停了他的卡,他又靠着一口气跨专业拿了 MIT 的 offer。
他的逃婚,少不了我助力。
傅斯年未婚妻是本省家具大王的独女,当初为了傅斯年放弃芭蕾舞,选择和傅斯年一起学美术,结果她人去了皇家艺术学院,傅斯年却临时跳票,他气得要找傅斯年理论,我给傅斯年出馊主意,故意背着脸和他一起拍暧昧合照发朋友圈,气得小姑娘登门退婚。
傅斯年被老爷子停卡赶出家门,也是我把攒了五年的压岁钱都拿出来给他。
「小叔,我婚姻不自由,你一定要自由啊。」
这话说得违心,却说得傅斯年戳心,他接过我的卡,却只说这是借的,日后还我。
离开那天,我去机场送他,他一头黑发染成惹眼的酒红色,在脑后束了个短短的辫发。
「死孩子,小叔走了,不混出个人样小叔不会回来,傅景琛这死小鬼要是敢欺负你,小叔帮你出头。」
我死命掐手心,才克制住吻他的冲动。
一别三年,傅斯年沉稳了不少,酒红色的头发染成更沉稳的藏蓝色,阳光照射下莫名给他平添半分忧郁气质。
只不过暴露在背心外的大花臂,暴露了他本人张扬的性格。
这人就是一瓶伏特加,看上去没有颜色,实则热烈如火。
我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故意低着头朝他跑去,假装不经意撞在他身上。
傅斯年原本眉头紧皱,直到看到是我,扭成一团的眉心才放松开来。
「死孩子,怎么走路不看路……谁打的?」
他揉我头顶的手一顿,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冰袋,「谁打的,你告诉小叔。」
「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连我们傅家的儿媳妇都敢动。」
我抽了抽鼻子,哇一声哭出来扑进他怀里,近乎执念嗅他背心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儿。
「小叔,是傅景琛,他打我。」
这件事的结局以傅斯年笑着走进奶茶店,提鸡仔似的提着傅斯年的后颈,把他从店里拽出来结尾。
傅景琛脸上一个硕大的鞋印,被亲小叔一个人丢到路边。
轰鸣的哈雷后座上是一身百褶裙的我,紧紧贴在傅斯年的后辈,双手死命揽着他的腰。
那天的风很热,是江城特有的热浪。
傅斯年背后喊岑岑一片,被我紧贴着,他的肌肉有一丝紧绷。
「死孩子,别粘着那么紧,你是大姑娘了。」
鬼使神差的,我接了一句,「那小叔就别叫我死孩子,把我当小孩看。」
我真后悔这不过脑子的一句话。
从那天起,傅斯年似乎有意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