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大半夜来我家敲门时,着实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可视化门铃的屏幕中,傅景琛那张去娱乐圈能乱杀的脸上还带了几分酒气。
敲门时的力道恨不得把我家的防盗门锤碎了。
「许昭兹,小罩子,开门!」
「老子今天心情好,带你去领证!」
我吓得连连后退,头上冷汗直冒。
傅景琛来真的,还是今天对我求婚?
冷不丁撞上身后人温热的胸膛,熟悉的尼古丁味儿撞进鼻子。
我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心头冷汗直冒。
为什么是今天,傅景琛你个遭瘟的杀千刀货色。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你要死啊!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听不出情绪。
纹了只 HelloKitty 的大花臂忽地揽在我腰间,拉着我往那温热的方向狠狠一撞。
「死孩子,不跟叔叔我解释解释?」
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我坚持十年给你侄子当舔狗,就是为了引你同情心,好弯道超车把你睡了吗?
我和傅景琛是幼年玩伴,两家离得近,两家父亲认识,两家的母亲是牌友,甚至两家的爷爷都是下象棋的老对头。
自然而然地,我也就和傅景琛成了青梅竹马。
他是傅家的独苗小少爷,自幼被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我也是许家的小娇娇,这一代唯一的女儿,一样是捧在手里的眼珠子。
我俩见了第一面就打了一架,他抓秃了我的芭比娃娃,我分尸了他的迪迦,他让我脸上多了巴掌印,我把他脸挠得对称。
双方父母都分不开打成一团的我俩。
最后是傅景琛的小叔傅斯年满脸不悦,放下手里的画板,单手提着傅景琛的脖子甩到沙发上,单手摁着他的头,把他推到一旁。
「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没出息的东西!」
傅景琛自幼被捧在手心,还没受过这等待遇,当下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这小子从小就知道欺软怕硬,打不过小叔就来打我。
只不过他的两条小腿还没来得及动弹,傅斯年就单手给他死死镇压在沙发上。
还能空出来一只手替我擦脏兮兮的脸,往我嘴里塞了一只棒棒糖。
「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凶,以后嫁不出去啊。」
说这话时,我只感觉傅斯年身后的背景不是红木家具塞满的傅家,而是一团一团盛开的粉色鲜花,还得是玫瑰花。
傅斯年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长身玉立,眉目如画。
笑起来时,他身后的花也只配做陪衬。
那一年,我五岁,傅斯年十二,正在备战艺考。
回家后我就闹着以后要给傅斯年当新娘。
我妈笑弯了腰:「我的女儿哟,你怎么看比你老的,你要看也要看傅景琛啊。」
「我看傅景琛就挺好,你俩小时候是冤家,未来说不定要恩爱呢。」
我摇摇头,闹着一定要傅斯年。
我妈把我的头揉得像鸡窝,「你喜欢傅斯年啊,那没机会了,傅斯年有新娘了,不过你要是给傅景琛当新娘,未来嫁去傅家,也能天天见到傅斯年了。」
年幼的我那时还不懂,只知道,跟傅景琛订婚,未来就能天天见到傅斯年。
头脑一热,答应了,给我未来漫长的情路挖了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