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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深吸一口气,迈过了高高的台阶。

金砖铺就的地面十分光滑,江清月每踩一脚心都在痛。

金子,金子啊!

燕礼停下,她也跟着停下。

然后她跪地,口呼:吾皇万岁!

话落,便听闻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大臣一声呵斥:江清月,你竟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地面圣,你这是大不敬!

反方辩友这就开始了?

启禀皇上,臣女着急入宫不敢耽搁,还望皇上恕罪。

你已经被逐出护国将军府,臣女二字不是你该用的。胡子大臣说着,看向一边,您说是吧,江大人?

江清月转头,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护国将军江郴。

江郴别过了眼,似有些不忍看这个女儿。

其实江清月知道,这个父亲对自己,还是有点儿感情的。否则也不会当初在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还和她母亲偷偷准备了很多嫁妆,让她带入了齐王府。

罪妇江清月!你做出此等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折损皇家声誉,还不向皇上磕头请罪!

江清月对着上首的广元帝磕头一礼,清声道:皇上明鉴,臣女冤枉!

那胡子大臣冷嗤一声:你所行之事乃是齐王殿下亲眼所见,谈何冤枉?

臣女不认识那人。而且臣女是被人下了药,并不知发生了什么。臣女在齐王府一直深入简出安分守己,绝无半点有损皇家颜面之举!

下药?你有何证据?胡子大臣咄咄逼人。

江清月依旧理直气壮:暂时没有。

那你觉得我们是该信你的胡言乱语,还是该信齐王殿下亲眼所见之事?胡子大臣说着,朝着上方一拱手,皇上,此女所为着实不堪,实不配为皇家中人。还请皇上将此女处死,以正视听!

江清月瞬间转头,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很想一拳解决掉这个死老头子。

这老头子和她有什么仇?她进入这大殿,别人都没说什么,他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就他长了张嘴叭叭叭的?

燕礼见到江清月的动作,低声道:这是在皇上面前,你还想动手吗?

皇上

江清月看到了上首那个穿着明黄服制的人。

是,他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在他面前失礼,那是真的自寻死路。

江清月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拳头。

然后一大半的大臣齐齐跪下,口中齐呼:请皇上顾念皇家颜面,处死江清月!

她所面对的情形实在是不利,现在堂上除了她父亲江郴和寥寥几个人站着之外,其他人全都请旨处死她。

不想,她得想办法。

江清月倏然开口,朗声道:皇上明鉴!臣女倾慕齐王许久,对齐王一往情深,绝不会做此等背弃齐王之事!

胡子大臣又开始了:众人皆知,你入齐王府之后并不受宠,谁知你是不是寂寞空虚,想要其它人来寻求慰藉?

这位大人倒是很懂嘛。江清月锐利的目光射向他,倘若我真有这个心思,必然是万般小心,又岂会让齐王抓个正着?

百密一疏,做得多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大人如此疾言厉色做什么?于公,皇上是君臣女为臣。于私,皇上为公父臣女为儿媳。皇上还一言未发,倒是大人在这里咄咄逼人,难道大人是想替皇上做主吗?

你胡子大臣被江清月这么一连串怼得无话可说,立刻向广元帝连连叩头,臣绝非此意!

燕礼侧首,看着江清月挺直腰板,跪得笔直。

面临大臣的刁难,面临砍头的大罪,居然还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让他意外。

齐王。广元帝终于开了口,声音沉稳,不怒自威。

儿臣在。

你详细道来。

是。儿臣本与王妃宴宾客,便听下人禀告侧妃院落有生人进入。因是晚上,深觉于理不合,于是前往,刚好看见看见侧妃与人在床榻之上,两人酣睡未醒。

敢问齐王,那男子是谁?

是本王门客。

这便是了!那胡子大臣又懂了,此人时常出入齐王府,必有机会与侧妃结识,于是两人暗生款曲,行苟且之事。辱齐王家风,败皇室声誉!

这位大人,您是刑部的么?江清月突然问。

本官乃礼部侍郎。

真是可惜了,您这办案能力是一流的。人证物证都不需要,只要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推论出事情始末来。当事人的陈词在您这里就是废话。您要是去刑部,哪里还有什么陈年悬案的存在呢?

你你竟然如此嘲讽本官!看来必须对你施以重刑,才能

够了!广元帝一拍龙椅,下边大臣皆是一惊。

就先将江清月关入宗正院,此时,交由刑部查明。

众位大臣齐齐一礼:皇上圣明!

江郴闻言大惊,立刻跪下求情:皇上!小女

江大人,您注意言辞,她已经不是您的女儿了!胡子大臣阴恻恻地警告。

宗正院那是关押犯了大罪的皇亲国戚的地方,在里边关上十年八载的多的是,一进去,就真的不好出来了!

江清月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能进去。

皇上!江清月挣脱了那几双要来拽自己的手,再叩一头,既然众人皆认定了臣女与人有私,那就请皇上传那男人前来,容臣女当面问他几句,否则臣女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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