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前段时间突然让我设计婚纱,我还以为她终于同意办婚礼了。原来是这样……
和她相依为命十年,我进医院无数次,都没有见她露出过这种表情。一个小时前,我死在离她不超过500米的手术台上。但,都抵不过一个江寒远。
这时,医生走出来,重重呼口气:「肝脏移植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你们放心,患者马上就会送到普通病房。」
林知知喜极而泣。她迫不及待的冲进病房,握住江寒远的手。
「寒远,我答应你的,只要你手术成功,我就会穿着婚纱来见你。」
「还有戒指,看,是你喜欢的品牌。」
她激动的拿出一枚戒指套进江寒远手指里。
江寒远笑的一脸温柔。
我仅瞥了一眼,如坠冰窖。我和她的结婚戒指此时正飘在涮拖布的脏水桶里。
「陆子航知道了会不开心吧?」
林知知突然开口问道。
我的思绪万千,却无法回应。此时,我只能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江寒远突然脸色一变,假装关切地摘下戒指,被林知知死死摁住。她脸色微沉,抱怨道:“他有什么资格不开心!只不过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仗着给你捐了一个肝,最近得寸进尺的总给我打电话。”
“当初要不是我爸把他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来,他早该死了,捐个肝算什么,真看不上他那副虚伪的样子。”
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攥的喘不过来气。原来死了也这么难受。
甚至比那把手术刀将我小腹渐渐剖开还要疼。
临死前的窒息和绝望再次席卷全身。
我记得,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我还在想,我走了,就没人照顾她了怎么办……
死前,我用尽全身力气拨通她的电话,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求:“知知,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好像……但这几天我过得很难受……”
但我没等她说完,她语气烦躁地打断:“陆子航!你够了!只是做一个肝脏移植手术,又不是要死了,烦死了,打了十多个电话,别再烦我。”
“不,知知,不是……”
我眼前一黑,手机掉落在地上。
意识消散的同一刻,我听见手机挂断的“嘟嘟”声。
林知知依旧黑着脸数落着对我的不满。
“每天凌晨五点起来给我做早餐,又缠着我喝汤,就会做样子。”
我苦笑,那是因为她早年间饮酒导致严重胃病。
我整整五年都没有将一个时常胃疼的林知知变成酒局开怀畅饮的林总。
突然,走廊传来一声又一声暴怒。
「林知知!你这个杀人凶手给我出来!滚出来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