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乔家的大儿子,乔明卓。
目光在屋内打量一番,在看见床榻上的少女之后,乔明卓的目光渐渐变直。
他是知道昨日爹在外面捡了个丫头回来,打算给小妹替嫁的,但那时候这丫头脏兮兮的,只能看出身段不错,他也就没再多注意。
没想到这洗干净之后竟然是个这么娇美的可人儿,光是瞧着那张娇美的小脸,他就心痒痒。
瞧着儿子这么一副不争气的样子,乔虞氏更是怒从心起,一巴掌拍在乔明卓头上,吼道:过去按着她!别让她跑了!
真是个狐狸精。
乔虞氏面色扭曲地看向一旁傻站着的乔娇娇,推了一把吼道:去拿*来!
看这三人的做派,乔安南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她不清楚当下的情况,虽然生气但并不想贸然动手,可这些人实在是把事做太绝了,换了别的女子来,怕是真就着了道了。
眼看着乔明卓的手往自己身上不该摸的地方招呼,乔安南忍无可忍。
一脚踹在乔明卓胸口,直把他踹的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肋骨断了两根。
她的身体状态倒退回了十六岁时,异能也只剩三阶,但末世人类经历过进化,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些人只有被虐的份。
乔虞氏扑到乔明卓身边,开始疯了一般的尖叫。
贱丫头,你敢打我儿子!
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又是一个人冲进屋来。
呵,乔安南冷笑一声,打了小的来老的?
一刻钟后
墙根躺了父子俩,捂着胸口嘶嘶地抽着气,乔虞氏则跪坐在一旁抹眼泪。
乔娇娇和乔家唯二的两个丫鬟,瑟瑟发抖地缩在一旁。
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一家人整整齐齐。
乔安南舒了一口气,*一抹满意的微笑。
爽了。
果然有些时候还是拳头好使。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邻家婆娘的喊声:乔家的,发生啥事了?你们咋叫得这么惨?
乔安南一个眼神扫过去,乔虞氏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没,没事,你别管了!
闻言,那妇人只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来问这么一句干什么,扭头就走了。
见这下终于能安安生生交流了,乔安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悠然开口:说说吧,这是哪里?哪朝哪代,什么年份?
乔家一干人面色古怪,怀疑的看向乔安南。
这人莫不是在耍他们玩?
乔安南面色坦然道: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可能是撞到脑袋失忆了。
闻言,乔家几人互视一眼,暗自窃喜。
失忆了好啊,那不就他们说什么是什么了。
乔安南一眼看破他们的那些小心思,微微一笑道:你们最好别骗我,说不定替嫁的事还有的商量。
乔娇娇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希冀的神色。
如今这婚事已经是弦上之箭,不得不发,若是乔安南不愿意嫁,那嫁的就只能是她。
想到这,乔娇娇赶忙回道:如今是大齐五年,这里是大齐北境的平梁村。
乔安南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乔娇娇也一一答了。
几番问答,乔安南对这里的情况也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这个叫大齐的国家,如今正是政权更替的敏感时刻,此处又是与敌国接壤的地界,如果她没有一个身份,势必会寸步难行,严重的话甚至还会被当做奸细。
但身份问题乔家有门路,只要她替嫁,自然迎刃而解。
思量至此,乔安南笑眯眯的开口道:替嫁自然是可以的,但是
顿了顿,瞧着乔家众人期待又忐忑的神情,乔安南脸上的笑容甜美。
我要一百两银子。
耳边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锣鼓喧天,喜气洋洋。
乔安南身着大红喜服,头戴一方红盖头,在晃晃悠悠的四抬轿子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都说余家穷的揭不开锅,娶亲也是贪图嫁妆,怎么现在迎亲倒是请了轿子和锣鼓队,分明是挺有诚意的样子。
果然,片面之词总是不可信的。
没过多久,颠晃的轿子便停了,嘈杂的议论声映入耳帘。
哟,大夫不是说余若这小子废了吗,咋下得了床了?
那谁知道,大夫原先还说他活不下来呢,这不也活的好好的嘛。不过看他戴个帷帽,毁容的事八成是真的。
乔安南掀开轿帘,弯腰走出。
你听说了吗,余若他啊
后面的话那人压低了声音,但听力敏锐的乔安南,还是听到了话语里满满的嘲讽。
那方面不行
乔安南下轿的动作顿住。
不行?
乔家只说余若毁了容,多半以后还是个残疾,不行这事倒是没说。
愣神间,一道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失礼了。
随后一阵失重感传来,乔安南落入了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淡淡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
乔安南抿唇,身体僵住,很不习惯。
作为一个女汉子,上辈子被人背过扛过,这被公主抱倒是从未有过。
身边是众人的议论纷纷,嘲笑的、鄙夷的那人却仿佛没听到似的,抱着她一步步向着拜堂的正厅走去,步伐缓慢却稳定。
直至堂前,才将她放下。
乔安南刚站稳身形,主婚人便开始了唱词。
一拜天地
听着这高扬的语调,乔安南眨眨眼,平静的心湖也难免泛起了丝丝涟漪。
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同人拜堂。
二拜高堂
俯身间,乔安南从盖头的间隙瞥了一眼身旁那人。
亦是一身大红的喜服,身型修长,长身玉立,正同她动作一致。
再行了对拜之礼,这便算是礼成了。
首座上余若的娘,也就是余孟氏连忙站起身走到余若身旁,道:你伤还没好,赶紧带着娇娇回房休息吧,之后的宴席你也不用出场了。
随后就面向亲友宾客招呼道:若儿的身子还没好,这闹洞房就省了啊。前院里还准备了八桌的喜宴,大家吃的尽兴啊
说着,领着一行人向着前院而去。
我们走吧。
余若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乔安南自是点头,跟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后院。
婚房外。
小心门槛。余若温声开口提醒。
乔安南点头,抬脚迈向屋内。
就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声音兀地横插进来。
哎呀,小,小侄子你这大喜的日子,怎么,怎么能不闹洞房啊?
那人说着话,手就往余若头上的帷帽抓去,真是的,而且怎么连脸也不漏。
虽然喝多了但动作竟是丝毫不慢。
余若反应不及,那帷帽竟唰的一下真被扯了下来,甚至身子都被带的一个趔趄。
可见用力之大。
乔安南伸手扶了一把,转身看向那人出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