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小丫头过来，把手里的羊排塞到她手里。

她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吃吧。」

她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拿着羊排跑掉了。

可就是此时，耳边传来叹息的声音：「你的好心是多余了。」

我的心一缩，尽量做到表面上不显，对旁边的表姐说要出去一趟。

二表姐用手机给我打字。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要出去！】

【饭马上就做好了，你有没有礼貌？】

比起看热闹，我更担心那个小姑娘，我小声说：「我好像来事儿了。」

她不耐烦地「切」了一声，又嫌我脏，生怕我会把经血带到沙发上去。

赶紧给我腾出来位置，让我出去。

因为没戴耳机之后，我靠着敏锐的耳力隐隐约约听见从隔壁传来了女孩的哭声。

我快步跑了过去。

邻院，原先那个笑脸迎人的肥胖女人，这会儿伸出肥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鱼刺去戳女孩的嘴。

女孩的小脸让鱼刺扎得鲜血淋漓。

「吃？我说话你都当放屁呢？说了不能吃，你就是记不住。」

姑娘哭得喉咙发哑，真真可怜。

我刚想喊：「住手！」

可她却先喊住了我：「林悠。」

「你别看我打小春，是这丫头是对羊肉过敏，偏偏小孩子嘴馋，我三番四次说了无数遍了。」

「她没有爸妈，留在我这里要是出了事儿，我会让别人戳脊梁骨骂死的。」

「小孩子松松皮，长个教训。」

我下意识皱眉去看她，胖婶子双眼十分有神地盯着我：「我可能知道，那些你想要的真相。」

她见我愣住，贴在我耳边补充了一句：「我是神婆，如果你信我，可以跟我进我屋里去。」

「还有，你叫我一声胖姨就好了。」

「我以前跟你家关系不错，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晓得你舅妈跟你不合，刚才也是做给她看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心念一动，如果这个胖姨有两把刷子，是不是可以帮我看出说话的这个鬼到底是谁，还原我家人当年死亡的真相。

我跟着胖姨进了屋子，屋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面除了一个香坛，就什么都没了。

对比屋外，屋内倒是很洁净。

胖姨示意我坐下，上了三根香之后。

过了片刻，她回头望向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身边确实是有亡魂跟着你，而且已经跟你很多年了。」

我感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胖姨，你能看出来这个人是谁吗？」

她正要说话，却像是被谁制止了一样，突然闭嘴。

不一会儿，香火烧得差不多了，她抬头看了一眼。

我也跟着看了一眼，没有看到有什么奇特的。

可是胖姨却直接脸色大变，她接着掐了一下手指跟我说。

「左边两长，右边一短，是催命香！」

话一出口，香头浓浓黑烟升腾而起，纵是我看不出什么门道，也知道要出事儿了。

没等我发问，胖婶就接着说。

「从香头看，家有大凶，你现在的这个家里，怕不是要出人命。」

「林悠，你离开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