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抽屉里找出一根缝衣针,最小号。
拿出盒子,一个一个小心翼翼地扎去。
老公说的没错,是挺好玩的。
透过一层塑料,再透过软软的胶体。
那感觉,就像是吃蛋黄酥,外层酥脆,内层软绵。
我做过婚前检查,我是个十分难以受孕的女人。
医生说,我的身体情况,能要上孩子实属幻想。
可备孕第一个月,我就怀上了。
那时候起,我心里就笃定。
我的老公身体强健。
想到这里,我更开心了。
于是又给每个套套加了几针。
这是份大礼,诸位慢慢享用。
隔天,果然家里套套又少了两只。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难以接受。
我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抱起孩子,叫了辆车,回到妈妈那里。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
妈妈和研究生暑假的弟弟都惊讶地看着我。
妈妈一边气喘,一边颤抖着声音嘀咕着。
「扫把星回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
弟弟上前抱过孩子。
我轻轻地把七十岁的妈妈抱在怀里。
「扫把星终于回来了。」
我们家,重女轻男。
妈妈很难怀孕,三十七岁才怀上我。
四十五岁又怀上了弟弟。
妈妈一直认为是我把弟弟带来的。
所以她和爸爸从小到大都管我叫扫把星。
「小扫把星,养你一个不好吗?什么都给你,又给我们弄来给小老二!」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我是所有人的的掌上明珠。
大概是因为顺遂快乐,我才毫无辩人能力。
爸爸去世早,妈妈不是很赞成我的婚姻。
她说:「郑迪眼睛和嘴巴,说的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好奇地看着妈妈。
「他在伪装自己。这种人,一旦表里如一,就会坏到骨子里。」
我回想了最近老公的表现,彻底明白了妈妈当年的话。
「哎。」我什么都没说,妈妈就看透了一切。
「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家人这样的关心,我绷紧的心弦再也坚持不住了。
我在沙发上掩面而泣,肩膀上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