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月,阿娘都去了穆珣帐中,第二天天亮才回,甚至有时快到午时才回。
我在帐外的雪下挖冬睡的虫,听见仆妇们在议论阿娘:
「真正是个狐媚子,她那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娼妓怕是也比不上。」
「不会吧,她可是汝南姜氏一族的女儿,姜氏可是最重礼义廉耻的。」
「谁知道呢,前几日君侯还带着她野外纵马,回来时她衣裙都拢到了腰上,半分廉耻也没。」
她们说,穆珣好好一个清心寡欲的君侯,被我阿娘给带坏了。
「依我看啊,君侯也是在利用她,现在估计满天下都知道裴玠的女人被咱们君侯睡了。」
她们哈哈大笑着。
我团了雪砸到她们身上,她们起身追我,我逃回帐中,阿娘正在煮茶。
她擦着我脸上的汗:「去了哪里,热成这个样子?」
我很想问她为什么不逃,为什么留在这里被人笑话被人骂。
可她的手真温柔啊,我不想让她伤心。
「没什么。」我窝在她怀里,「是孩儿看见一只小兔子,追了半天没追上。」
阿娘笑了起来:「你呀,怎么和你爹小时候……」
她突然不说话了,笑容也慢慢消失。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阿颜多跑跑也好,身体棒棒的就能平平安安长大。」
我用力点了点头:「好。」
我也希望这一世我再也不要染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