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角砸中了傅西洲的额头。
那一下不轻,有血沿着傅西洲的眉眼滑下去。
傅西洲长这么大,怕是还没被人这么打过。
可此刻,他的脸上没有恼怒。
像是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带走了魂魄。
他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给我打电话。
可正如这十多天来一样,我没有接。
他又给我发微信消息:「你在哪里?」
「你妈过来了,她要跟你通话。」
他边发信息,边自我安慰般的喃喃道:「妈不用担心,她一直有跟我保持联系。」
可话落时,他的底气更没了。
这十多天一直保持联系。
怎么联系的呢?
就是偶尔在他起了疑心,想要回家仔细看看,想要去找我的时候。
那边就会简短地轻飘飘地,回过来一两句话。
每句话,都是嘲讽和刺激他。
让他动怒,打消回家和去找我的念头。
至于电话,从未接过。
这十多天来,傅西洲没见到过我的任何照片,没听到过我的任何声音。
这在以前,是不会这样的。
我不接我妈的电话,更从不可能。
傅西洲颤抖着手,几乎从未有过的,对我放软了语气。
他给我发信息:「阿宁,回家吧。」
结婚这一年来,他这样称呼我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
这些天来,他给我发信息,那边也会回的。
但现在,那边没了回音。
像是知道露馅了,那边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傅西洲发过去的消息,如同滴落进海里的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