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刚刚的一切早已落到皇帝眼里,却故意一边抬手拭着额头上的香汗,一边面带疑惑地缓缓转过身来。
这样的神情既迷茫又纯情,偏偏又带了几分少妇独有的成熟妩媚,如山野间迷路的精灵,不小心误入凡间。
我深知皇帝的嗜好,早已对着铜镜练习过无数遍,确保万无一失。
果不其然,皇帝一眼就看呆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朝我走来。
我趁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惊恐:「妾身惊扰圣驾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哪里是惊扰,明明就是惊艳。」
皇帝躬身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语气中满是痴迷感慨。
「朕今日见了美人儿,才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姿并非夸大其词,这宫里的女人跟你比起来,都是俗物。」
我并没有推拒皇帝的亲近,只顺势起身,回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妾身善舞,皇上懂舞,如今这般算不算得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呢?」
皇帝嗜杀成性,虽然喜欢身量纤纤的妩媚女人,却不喜欢骨子里柔弱不堪的女人。
畏畏缩缩,忐忐忑忑的,最为他所厌恶。
我想入他的眼,让他多几分兴趣,必须举止坦荡,不卑不亢,这是最基本的。
皇帝凝神盯着我,含笑点头:「美人儿说的是,朕也是这般想的。」
说罢,直接把我横抱起,旁若无人地进了旁边的小亭子。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自那日起,我便顺利留在了宫里。
皇帝待我显然比别的女人好些,却也依旧改不了他变态的恶趣味。
他会在临幸我时,让太监宫女在只有一条轻薄纱帐相隔的寝殿内看着。
侍寝这般私密之事,要分毫毕现地展现在众人面前,无异于当众羞辱。
那些被强掳来的高门少妇,脸上会是怎样痛苦凄惨的表情不言而喻,上辈子的我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却偏偏为了保全曲家上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重活一世,我心心念念想的只有报仇,这副皮囊的羞辱有什么要紧的?
我没有半分羞涩顾忌,不仅不会遮遮掩掩痛苦不堪,反而肆无忌惮地「享受欢愉」,引着皇帝不断探索从未体验过的新领域。
变态之所以喜欢折辱女人,不过是仗着女人有羞耻心罢了,他享受女人被羞辱后的痛苦,这才乐此不疲。
可他想要看到的难堪、痛苦、羞愤欲死,偏偏在我脸上看不到分毫,能看到的只有比他更甚的亢奋。
如此,便着实无趣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想要对付变态,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更变态。
至于暴戾?
皇帝用尖锐的银刀在我后背划了一道又一道小口子,我没有嘶吼没有瑟瑟发抖,而是抢过刀子,在他的后背也划了几下。
在他面露怒色的同时,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我那一口咬得极重,血腥味瞬间从嘴里弥漫开来。
御前侍卫大惊,提着剑冲上来就要朝我砍去,却被皇帝抬手制止。
皇帝脸上看不出半分被伤害的恼怒,反而满是满足地反问道:「美人儿,朕的血味道如何?」
我抬眸盯着皇帝,终究是慢慢松了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带着血迹的嘴角。
「到底是皇上的血,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