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江予迟看着手上沾染上的血迹,微微有些愣神。
抱起盛星时的冰冷似乎还残留在他手上,让他心底发凉。
在他愣神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他急忙迎上前,直直看着正被推出来的病床。
大人脱离了危险期,但因为送过来的时间太迟,孩子没有保住。医生对江予迟说道。
江予迟猛然转头看着医生,声音沙哑:她怀孕了?
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江予迟如被人狠狠一击。
他的目光落在盛星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心里头一次有了些愧疚。
如果他知道如果他早点回去
可是没有如果。
江予迟在床边坐下,竟有些隐隐的心痛。
一片寂静中,他的手机又响起。
见是何婵,他反射性的按掉了通话。
电话又不依不饶响起,他心中烦闷不已,还有一丝莫名的心虚,随即直接关了手机。
盛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茫然。
江予迟伸手想要扶她,声音难得柔和: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盛星却躲开了他的手。
她疑惑的问:你是谁?
江予迟皱眉,那摄人的气势让盛星越发往后缩,激烈的动作让她受伤的针头都往外掉,血液倒流。
她看着江予迟的眼里满是陌生和惊恐,惶惶不安的问:你是谁?我家阿宸呢?
江予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渐渐讥诮:盛星,你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
他伸手就要去抓盛星,可下一刻,盛星机灵的按响了床边的警铃。
刺耳的声音一下响起,医生推门而入。
盛星立刻躲在医生身后,敌视的看着他:医生,我不认识他,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我爸妈和阿宸。
江予迟怒气在胸腔中翻涌,他嗤笑一声:盛星,你真不愧是影后啊,在家呆了这么久,演技还是炉火纯青!
他转头对医生喝道:都愣着干什么,立刻对她进行检查!
江予迟的怒火没人敢承受,医生和护士立刻上前,将抗拒的盛星压在病床上,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江予迟看着安静下来的女人,眼神冷厉又危险。
他抬脚走出了病房,从兜里掏出烟,却只是含在嘴里,并未点燃。
半小时后,医生将检查报告递给他:薄先生,您太太应该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出现了认知障碍。
江予迟拿过报告随意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你是说,她疯了?
医生喉头一噎,想要解释,又被他打断:这件事,我不希望传出去。
医生点头应下,江予迟随即拨通了电话:让人把疗养院收拾好,下午我会送太太过去。
挂了电话,江予迟转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盛星,眼里仍然带着一丝探究。
盛星再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全白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之外,空空荡荡,安静的令人发寒。
盛星试着拉了拉门把手,不出意料的,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她茫然四顾,最后回到了床上。
她用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惶恐不安极了。
阿宸,明明说好等我下课的,为什么你还不来接我?
爸妈,你们在哪里啊?我好害怕。
阿宸,你要是再不来接我,我真的不理你了。
隔壁的房间里,江予迟听着她的自言自语,满脸寒霜,他冷声道:好好看着太太,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
盛星,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江予迟没有再管盛星,可刚出疗养院大门,一群记者便朝他围了过来。
薄先生,知星小姐进了疗养院,请问是真的吗?
夏影后进疗养院的原因,是否因为您和何小姐给她的精神压力太大呢?
无数提问涌上,江予迟看不出是谁提出的精神压力的问题。
他越发心烦,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说完,他便径直上了车。
晚上,他习惯性的来到何婵的住处。
宸哥,听说知星姐住院了,我想你身边没人,我去照顾你一段时间好不好?何婵抱着江予迟的手臂撒娇。
江予迟面色一冷,正要推开她,却突然动作一顿:再过两天吧,看看她的情况如何。
盛星既然和他来这一套,那就不要怪他把何婵接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