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我突然说,安骁,我们睡一次吧,从来没有人说我心慈貌美,你这么说了,我就永远忘不了你。
我也要你永远忘不了我。」
我以为他会拒绝我,说我下贱。
可是他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最好了,就是不要连带心一起给我。
我不要。
真心就像蜜糖,谁不爱吃糖?可是有些糖有毒,吃了命就没了,还是苦一些的好。
月光照进舱里,我就着光宽衣解带,寒气侵来,忍不住微微瑟缩。
安骁迟迟没有动作,像在凝望神女下凡一样看我的身体。
可今夜我不想做神女,只想做荡妇。
我丢下最后一件小衣走向他。
此刻千金不换。
我总觉得他和傅乔有些不同,过了一刻钟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我的神智猛地清明起来:他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
我是第一个。
他把他的童贞献给了我。
我的眼泪掉在他的颈窝里。
第一次因为犯罪而悔恨。
小时候我经常暗地里偷拿主母的珠宝去卖钱,折断我爹重金求得的雕花烟斗来让他肉疼。
看他们烦恼只觉得快乐。
但现在我后悔,我后悔招惹这个纯洁得像头顶这轮白月一样的人。
「江.....」安骁想了想改口道,「阿芙不要哭,你是不是担心嫁不了太子了?别怕,我会去江府求娶你做我的正妻的。」
阿芙,阿芙。
原来我名字叫起来这么好听。
正妻,正妻。
嗯,这也好听。
可是傅乔为了提这个荒唐的要求,自请南征,从白骨里滚了一圈回来。
他怎么肯放过我。
记得我常常用恃宠而骄的口气问他,傅乔,我要是勾搭了别的男人会怎样?
你们一起死。他每次都笑着说。
我又坏又惹人讨厌,死了也许没有人哭。
安骁这样好的孩子,怎么能呢?
我止住眼泪,没有说话。
他以为我收了承诺心里安稳了,开始问东问西。
「阿芙,这里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