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许烟暖问道。

当然有问题。

病人在描述自己症状的时候，一般都是说自己的直观感受。

更何况是有精神疾病的人，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明确的，很多时候走极端，会以自我为中心，执着的下主观定义。

她说自己犯困、难受，都可以理解。

但是，她怎么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换句话来说，她觉得自己不吃药就能控制住自己?

韩暮尘眸光审视，似笑非笑，有种让人无处遁形的感觉。

许烟暖微抬眼皮，“我只是有病，不是没脑子。”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轻佻的看了她一眼，“那可说不准。”

许烟暖嘴角抽了抽。

很好……

她转头看着郁庭深，声音软软的，“我再也不敢去医院了，那些医生再给我乱开药怎么办。”

郁庭深点头，“嗯，不去了。”

韩暮尘侧头看着二人，眼底暗光流转，这个许烟暖挺有意思的。

然后听见有意思的许烟暖继续，“那韩医生以后就是我的主治医生了对不对?”

她笑得眉眼弯弯。

韩暮尘心里直觉不妙，“许小姐，你不是排斥医生吗?我觉得你不严重，不需要心理医生。”

“不，很严重。”许烟暖认真。

“……”

“其他医生我都不相信，你是庭深的朋友，我只信你。更何况，你有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应该不会害我。”

“……”

韩暮尘愣了愣，眼眉一跳，“我知道我有职业道德，但是我又不是你家的私人医生。”

许烟暖侧头看向郁庭深，表情天真，“不是吗?”

郁庭深转头看向韩暮尘，表情淡漠，“不是?”

——带着隐隐威胁。

韩暮尘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嘴角抽了抽，突然撇开脸低笑一声，再看过来时，眸底多了几分玩味。

“是也无妨。”

指节分明的手指抽出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轻轻的推了过去，“许小姐有问题再联系我。”

话落，才转身欲走。

前院阳光明媚，初夏的气温还不是很燥。

韩暮尘整理了一下衬衫，将白大褂随意的放进车里，倚在车身上，转头看着送出来的人。

“听说你前段时间准备好了离婚?”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郁庭深单手插兜，目光凉凉的看着他，“刚说了，你听错了。”

“不离了?”韩暮尘好笑。

郁庭深眸光淡然，没什么情绪，“不关你的事，你可以滚了。”

韩暮尘挑眉，“不会吧，认真了?”

“韩医生，我不喜欢男人。”郁庭深声音淡淡。

“……”

在韩暮尘微怔的目光下，郁庭深波澜不惊，“你这么关心我离不离婚，我会怀疑你对我别有用心。医者不自医我能理解，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吗，我可以帮你联系心理医生，保密问题一定到位。”

“……”

韩暮尘眉心一凛，甩上车门绝尘而去。

车子远去的动静，让出神的许烟暖不自觉的转头望去。

郁庭深回来时就看到这幅场景。

小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张名片，侧脸安静，眸子空洞又像是若有所思。

阳光透过落地窗帘，像是给她笼了一层淡淡的光芒。

很耀眼。

“走了啊?”

“嗯。”郁庭深看着她，眸光深了几分，“下午公司有个会议，我要过去一趟，你自己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