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媃想砸了手机,手却抖得没有一点力气。
胃部翻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恶心,刚吃下去的那几口油腻腻的肉早就忍不住,被身体排斥出来。
她来不及去洗手间,当着章卉的面吐了个痛快,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
章卉脸色铁青,这还得了,虚了吧唧的,说出去让人笑死!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我跟你说,吃不下也得吃,给我习惯肉的味道,听到了吗?少跟我矫情!
瞥到手机上的照片,章卉一愣,是自己儿子跟几个不同女人亲昵的照片。
虽然是公共场合,但那明显不是普通朋友的距离。
衣冠楚楚,风流快活。
最后一张的那个女人,两人甚至是半果着的。
章卉无所谓,反而觉得凌夕媃在作。
你至于么?男人逢场作戏而已,瞧你瘦得跟竹竿似的,也别怪他要去外面找女人这样吧,明天我带你去做个体检,你生了儿子,阿邢自然就安定下来了
章卉不以为然的嘴脸彻底激怒了凌夕媃。
自己就那么贱,她凭什么以为自己还会生下范姜邢的种?
生个屁!我嫌他脏!凌夕媃冷笑:再说了,他这么在外面滥交,生不生得出来,难说。
这女人反了天了!竟敢这么诅咒她儿子!
章卉大怒,张牙舞爪扑过去又打又骂:要不是你没用,我早就至少抱了两个孙子了!你敢不生?我们范姜家还养你这种不生蛋的鸡干什么,请你回来供着摆看吗?
农村妇女的战斗力不是盖的,章卉比凌夕媃矮小但彪悍得很,骑在她身上到处捶打,火辣辣的痛。
凌夕媃忽然没了力气,她嫁给范姜邢是一意孤行,抛弃了反对的父母。
以至于明知章卉是个极品,也爱屋及乌,加上弥补的心理,将章卉当妈。
原来她百依百顺的丈夫和婆婆,都没将她放在眼里。
这时,大门处传来开锁的声音。
章卉狰狞的脸孔一滞,下一秒就抓乱自己的头发和衣襟,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凌夕媃身上的痛楚蔓延,看到章卉的表演顿时呆住。
范姜邢闯进来,直接冲向章卉,眼里带着不满跟谴责。
他毕竟心虚,急匆匆从酒店赶回来,听到里面闹腾的动静,拿钥匙的手好不容易对准锁孔。
哪知开门一看,自己母亲被弄得狼狈不堪。
范姜邢扶起章卉,脸色冷沉:凌夕媃,就算妈哪里不对,你就不能好好说吗?再怎样你也不该跟老人家动手。
不久前才要她好好伺候,她居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章卉顿时跳脚:我有什么不对!她不肯给你生儿子,还诅咒我们范姜家绝后!
范姜邢又心虚起来,他不想被母亲唠叨催促,就把压力就放在了凌夕媃这边。
可那句绝后他让他很不舒服。
你说了?
章卉提高声音:她就是那个意思!
凌夕媃笑得讽刺:我是担心你有心无力,外面的女人都忙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范姜邢心一突,他下意识地否认:我每天在外面忙得像陀螺,让你风光的做着全职太太,什么都不用操心,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你,你好意思怀疑我?
凌夕媃拿起手机,调出那些照片。
范姜邢脸一阵白一阵红,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扯他后腿?
可越是心虚,他越是声音高扬,理直气壮道:你亲眼看到了?这些都是P的,是有人整我!
凌夕媃都要气笑了,这蹩脚的理由,范姜邢当她是傻子吧。
今天,她要丢掉这个肮脏的男人!
她狠狠咽下不争气的眼泪,说道:范姜邢,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