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文里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心若离爱者,无忧亦无恐。
最近我所有烦恼和惊恐,都因盛修瑾而生。这大概,是我爱上他的信号。
自从醉酒亲吻我以后,盛修瑾开始躲着我,仿佛我是洪水猛兽。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晃整整一个月过去。盛修瑾已经连续一个月不见我,也不去我房里过夜。
渐渐地,侯府里流言纷纷,都说盛修瑾嫌弃我是屠户女出身,不愿与我同床共枕。
拢翠为了这件事,没少跟碎嘴的丫鬟婆子们打架。
我劝拢翠:“不要同他们争执,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拢翠嘴巴气鼓鼓的:“夫人,您都不生气吗?”
我沉默,流言如刀,扎进心里怎能不疼?
盛修瑾若是因为嫌弃肯看我一眼也好,可惜这一个月里,我在他眼里,仿佛是透明的,不存在的。
我将心中伤口偷偷包裹掩藏,强笑着面对生活。不管怎样,我都是盛府的少夫人,我需要让外人知晓,盛府是家宅和睦的。
恰在此时,盛修瑾让小厮给我送来一些书。
全都是一些游记、话本、小说故事之类的闲书。
小厮回禀我:“这些书是世子找来给您打发时间用的。您若是不识字,可以让拢翠读给您听。”
我是读过书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对我极是疼宠。我那当屠夫的父亲曾给我攒下一百两的嫁妆,希望我能嫁给一个读书人,成为让村里人艳羡的秀才娘子。
只天有不测风云,父亲患了急症去世。大伯一家抢了我的家产,从此我就像是大伯家的丫鬟,受尽欺凌,最后还险些被卖掉。
他是不知我是识字的,怕我烦闷,送这些来想必也是有心了。
想到这,我心里竟一暖,就想询问下他的情况。
我刚要开口,小厮一句话将我未出口的话堵回来:“世子说,流言伤人。让夫人您最近几天都您待在清晖院,别出门。”
我一怔,整颗心猛地往下一沉。
盛修瑾这是……要把我禁足,还是单纯怕我被流言所伤,想办法帮我消磨寂寞?
可没等我详细打听,小厮传完话就离开了。
我拿着话本故事,为猜测盛修瑾的心思而陷入无边的烦恼。